司鸿明继续道:“听闻圣上是想秘密处决这位异姓王爷,可正巧不知是何人传出齐王一府被残杀一案,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五殿下与崔公子上书,为不让圣上因此事沾了污名,且为齐王一府声誉着想,便出了个以齐王一府突发疾病而亡,异姓王爷贪恋国公夫人美貌获罪来掩盖这桩丑事。”
“那国公夫人愿意干啊?国公府没意见吗?”池柠抓到关键点。
司静姝惊呼,“听闻国公夫人逝世是因贴身之物被盗取才自尽,难不成这事也有别因?”
司鸿明道:“这又是另一件丑闻,国公夫人非自尽,而是瞧上了家养戏子,两人私奔路上双双失足落水溺亡,正巧赶上齐王一府被灭门一事,国公府自然求之不得能找个别的理由掩盖主母同戏子私奔一事。
这陆玖清才得以留下一命,不过身子也自此坏了。”
池柠想到陆玖清穿得不文不类的模样,“是下狱审问间被用了酷刑,所以身子才坏的?”
“没错。”司鸿明点头,“大殿下生性残暴,最爱抽活人骨,估摸着这陆玖清能活到云都,多多少少有五殿下和崔公子在暗中相助。”
比起陆玖清是偷了国公夫人贴身之物被贬,司静姝更加倾向于父亲说的另一个隐情,难受地擦着眼角泪水,可怜起陆玖清。
“我我我再也不骂他是浪荡子了,皇上不作为,若是早在十几年前还他冤屈,他也不用穷尽一生来报仇!”
陈赤炎心里不好受同时又非常敬佩起陆玖清,“为报仇屠尽狗徒之辈,实在令人佩服,这等人被贬云都是朝廷的损失!”
司容邦根据陆玖清被贬到云都的时间想起另一件事,“难怪那年大殿下无功获封号,五殿下因一篇文章用语错误而被禁足,崔公子更是因没看管好低下的人被责罚八十大板。想来是皇上猜到陆玖清未死于下放路上的弯弯绕绕,借口责罚了二人。”
“闭嘴,祸从口出懂不懂。”司鸿明拧了一把儿子的耳朵。
司容邦疼得皱眉,不敢再吭声,明明是老父亲起的头,结果末了就只教训他一个。
一时间马车内沉静无声,只剩下一些唏嘘。
池柠一些想不通的点这下子都梳理得清清楚楚,难怪两人熟得,难怪陆玖清愿意帮崔行珏。
过命交情,能不帮吗。
只不过那人才是不是帮太过了点?
三十多万斤纸张,这是个坑吧!
环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她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真实实存在,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版本!
无论是获乱臣贼子罪名被流放的崔行珏,还是被冤贪赃灾民救济粮的司鸿明,或是为报家仇被贬云都的陆玖清等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纸片人这么简单!
她不是在做梦,更不是简简单单穿到书中,他们都不是为推进剧情的配角、工具人。
他们有他们的故事,他们有他们的苦楚,他们有他们要走的路!
池柠发现自己不能再以一个看客身份,上帝视角再去看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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