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好好惩罚你。”
黑靴朝床边走去。
……
翌日。
营帐内。
池柠额上青筋隐隐浮动,昨日的被褥不知几时焕然一新。
她坐在床上,一只腿屈起,白皙脚后跟凝了血,一圈疑似牙印,像小狗撒尿标记领土的痕迹明晃晃留在上面。
她手圈成拳头抵在额间,向来红润有光的脸上有点苍白,鼻间的吸气吐气很重,像在调节濒临爆发的怒火,又像在压制体内洪荒之力。
操他崔行珏的妈!
脑中全被这句直白脏话占领。
沉稳脚步声传来,快要凝结成雕塑的池柠像是应激一样瞪向营帐门口方向。
灰色帘子在她猩红瞪直眼下撩起,脑中所骂之人走了进来,见到她醒了,有点意外怔了一下,宛若看不懂她要杀人的眼神。
“醒了。”
淡冷两字打着招呼,隐藏轻快之意。
池柠心里跟油煎一样,尤其是看到对方手好,脚好,身体好,心情好的情况下。
能不好嘛!能不好嘛!能不好嘛!
要不是身体不利索,她都想化身厉鬼扑过去。
无视都快要冒火地瞪眼,崔行珏上前,手里拿着药瓶子。
“需要上药吗?”
他朝她脚后跟方向使了个眼神。
池柠磨着后牙槽,好一会才挤出字眼。
“要!怎么不要!”
上赶着让她收拾,她又怎会让他失望!
崔行珏没多想,来到床边,半蹲而下,抓过干瘦脚腕,专心模样像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他准备上药之际,搁放大腿上的脚丫忽然使劲,目标很直白,很明确地朝他鼻子踹去。
他侧身,堪堪躲过,攥住不安分的脚丫,指间故意压着凝血的伤口,似笑非笑睇着脸黑一半的人。
“看来昨晚的惩罚还是轻了。”
池柠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使劲抽不回脚,一张嘴,喉咙就干哑泛疼。
“滚你妈的!你个死变态,你就等着有一天老天爷劈死你吧!”
崔行珏鼻尖哼了一下,看起来还挺愉悦,还想训她两句,但见她脸白眼红,一副‘你再对我做什么,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倒霉样,最终还是松开她脚腕,起身,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尘土。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的人给你做。”
“做你全家!”
池柠语气很冲,又是防备崔行珏,又是强忍浑身不适下了床,脚还没站稳就发软往前扑去。
崔行珏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池柠不领情,站稳后一巴掌重重甩在扶腰间的大掌上,不忘骂道。
“怎么,便宜还没占够吗?!”
崔行珏手一松,知道她心情不太微妙,也不再说什么话刺激她。
池柠狼狈捡起鞋子,狠狠瞪了这狗货一眼,姿势怪异又很僵硬地朝外走去。
“明天别忘了过来。”
看着蔫蔫背影,崔行珏眸里浮过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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