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明抱歉地笑了笑，头上渗出许些汗水。

“不好意思池姑娘，老头儿我年纪大了，行动上难免有些慢。”他带着点轻喘，年老声音沙哑不怎么好听。

‘池柠’嫌恶倒退一步，不忌讳地抬手捂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啊，真难闻！”

司鸿明老脸尴尬一红，自觉后退一步，笑着讲道：“人年纪大了，这大概是人常说的老人味吧，实在抱歉，熏着你了。”

“呼！”‘池柠’受不了，以手为扇子扇了扇鼻尖。“你再离我远点，真受不了你身上的味，以前我在家，伺候的奴仆身上要是有一点儿味，早就被我让人打出去了。”

司鸿明难堪不已，连退几步，局促不安又小心翼翼问道：“这个位置可以吗？”

以为池柠地转变是因不适应环境，老头儿也没多想，多怀疑‘池柠’对他的嫌弃。

“勉勉强强吧。”‘池柠’指着不远处的水井，“你过去打点水上来。”

“行，行！”司鸿明拖着微躬又老的身体往水井边走去。

崔亦璇快要哭地摇摇头，“姐姐，璇儿不渴了！”

‘池柠’皱眉，“你到底是渴还是不渴啊？”

她小声嘀咕，“怎么这么难伺候？”

崔亦璇吸了吸酸酸鼻间，缩缩脖子。“我、我还是渴吧！”

不敢与‘池柠’呆在一块，小姑娘逃命地跑过去抱住司鸿明。

‘池柠’白眼翻不断，不来打扰她正好，想到凤晟蘅交代的事，她往厨房走去。

爷孙两来到井边，司鸿明揉着小姑娘脑袋，乐呵呵道：“璇儿乖，到一边玩去，爷爷要打水。”

崔亦璇抱着老头儿大腿不放，摇晃着小脑袋。“璇儿不渴，爷爷不用打水！姐姐好奇怪啊，她是不是不喜欢璇儿了？”

司鸿明蹲了下来，耐心道：“姐姐没有不喜欢璇儿，只是一时间处境落差太大，心情不太好，过两天就没事了，璇儿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璇儿呢！”

“真的吗？”崔亦璇懵懵懂懂。

“当然是真的，快去两个小哥哥那里玩，爷爷先打点水。”司鸿明轻轻拍了拍小玩意软乎乎的脸蛋儿。

崔亦璇嘟嘟小脸，“璇儿要在一边陪着爷爷！”

“成成成，那璇儿就乖乖在一边陪爷爷。”司鸿明乐得双眼眯成一条缝。

安顿好小姑娘，老头儿拿过旧木桶丢进水井里，抓着明显毛刺的绳子舀了老半天才装到一点水，提着一口气，他梗着脖子憋红脸往上扯绳子。

人老年纪大，半桶水气喘吁吁都拉不上来，翻好屋顶的崔行珏前来搭把手，轻轻松松把半桶水拉上来。

“司老先生，你陪着小家伙们就好，手边重活直接喊我们一声。”

放好木梯的司容邦走来，扶着满头大汗的老父亲坐到一旁。“就是啊爹，你年纪大了，重活别勉强，一会闪着腰就不好。”

一个小小捞水动作都做不了，司鸿明不得不服老，叹息。“人老了，人老了，人老了。”

他重复三遍，眉宇间满是怅然。“你们这帮小年轻怎么办？二皇子如今来势汹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说这话时他重点看了崔行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