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池柠最终还是放弃选用最偏激的办法,用瘟疫放倒百来人,她实在难以狠下心来。
这么做后,她与凤晟蘅有什么区别?
连着洗了五天凉水澡,池柠的病情终于加重了。
在离开云都城的第六日早上,池柠彻底病倒,把池枫急坏了,不得不停下队伍,请来随从的大夫诊脉。
马车内。
池柠病怏怏,脸无色地靠在软榻之上,她刻意把被子盖到口鼻处。
“大夫,她怎么样了?”池枫忧色询问。
拥有丰富就医经验的老大夫很快诊断出池柠是染了瘟疫,当下,年过五十的花白老头,像火烧屁股般连滚带爬的逃出马车,边跑还惊惶的嘶吼。
“她染上了瘟疫,她染上了瘟疫——”
老头儿的一声声高喊,省了池柠宣传的功夫,相信不久,为了钱财追随池枫的下属很快会逃离。
他们才从云都城离开,自是清楚这次瘟疫的可怕性。
池枫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池柠不着急离开,悠哉悠哉,该睡觉睡觉,该休息休息,等着池枫把这辆马车留给她。
很显然,池柠低估了池枫对原主的执着,在池柠睡一觉醒来后,闷了一身的汗,喉咙如火烧。
“你怎么还没走?”
她哑着声问坐在一旁的池枫,他拉耸着眼帘,沉静着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柠的出声似乎将他从另外一个世界拉扯回来,池枫抬起遍布红血丝的眸,静静凝视池柠,惯来润和的眼底充斥愧疚与哀伤。
他沉重地张张嘴,许久才艰涩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