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受够你那无能又热衷给自己找借口的丑态了!”
俯视着地上像蠕虫般抽搐的上尉,咬着烟斗的中年人抬手从沙发旁取过手杖,面色冰冷的顶在上尉的眉心:
“我可以容忍一个能干但喜欢找借口的部下,我也可以容忍一个忠诚的弱智,但我不能容忍的一个又弱智又喜欢找借口的叛徒,让我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计划付诸东流!”
“上尉,你已经充分证明自己是个发了霉的橙子,所以不要再让我对你的忠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从现在开始整个计划由我负责,你只负责服从命令,明白吗?”
“是是是”满嘴血污的上尉连连点头,惊恐的模样不敢有半点迟疑。
“非常好。”
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的中年人,嫌弃的扔掉了染血的手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烟草香味,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镀银怀表:
“十分钟十分钟后召回你安插在钢铁苍穹号上的全部人手,在抓到德拉科维尔特斯之前,劫车计划暂时取消,全力将目标放在寻找他随身携带的皮箱上。”
“那里面有近卫军向枢密院议员行贿勒索的重要证据,一旦要是曝光,整个近卫军的下场可就不仅仅是解散那么简单了!”
“遵、遵命!”
满脸是血的上尉挣扎着起身,还不忘了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杖,用袖子仔细的一点一点擦干净,讨好的双手递上:
“但是大人,如果劫车计划不能顺利进行,枢密院那边岂不就”
“这和你无关!”
冷哼一声,中年人夺过自己的手杖,不屑的瞥着那张战战兢兢的脸:
“首先,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个愚不可及的计划——抢劫钢铁苍穹号,由近卫军全权负责整个案件,让枢密院无法立刻动手裁撤听起来是挺不错。”
“但如果枢密院拒绝由近卫军负责整个案件呢,如果王室决定不站在近卫军这边,转而去安抚贵族,将案件交给某个和案件没有关联的家伙呢?”
“这是关乎整个近卫军生死存亡的时机,切不可将希望放在一场虚无缥缈的火车抢劫案上——如果枢密院真的准备对我们动手,那就要让他们先看清楚要为之付出的代价!”
右手托着烟斗,中年人冰冷的嘴角突然微微勾起:
“上尉,你有没有听说过路德维希弗朗茨这个名字?”
低着头的上尉小心翼翼的将目光上扬:“您是说路德总主教的儿子?”
“没错,就是他。”中年人微微颔首,将目光看向窗外:
“他在雷鸣堡打了一场超乎所有人预料的胜仗,用十九天的时间夺回了那座对南方军团至关重要的要塞;用不了多久,他的胜利消息就会随着这班列车一起抵达王都,引起轩然大波了吧?”
“届时拥有一个总主教的父亲,他在王都的声望将会高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整个弗朗茨家族都将借此更进一步,陆军再也没理由打压他。”
“但我听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流言。”中年人冷笑:“关于这场令人震惊的胜利,或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路德维希弗朗茨的军队里,很有可能混杂着某个旧神派组织。”
“旧神派?!”
震惊的上尉脱口而出。
“哒哒哒!”
就在这时,包厢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沉默的中年人一言不发,捂着伤口的上尉则转过身去,带着有些怨毒的目光按住包厢的门把手。
开门的瞬间,一个略有些瘦削,黑发棕眸的年轻人微笑着出现在他面前。
皱着眉头的上尉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你、你不就是餐车的那个”
“噗!”
话音未落,微笑的安森用刺刀捅进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