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都被烫着了。
“哦噗————”
强忍着舌头疼,表情都有些扭曲的安森离开了地牢,用手势吩咐卫兵继续严加看管,然后自顾自的朝议会临时安排的休息室走去。
回到房间时,已经提前抵达红手湾的塔莉娅正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放着提前准备好的温水和冰块;甚至都来不及感谢的安森端起水杯慢慢喝光了温水,又拿起冰块含在嘴里,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层面的孱弱,这就是咒法师无法避免的短板之一啊。”塔莉娅叹了口气,抬手拦住了某人伸向朗姆酒瓶的右手,惋惜着又递来一杯温水:
“安森如果没有成为咒法师,而是掌握了血魔法的话就好了。”
这,我又不是主动要求成为施法者的安森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是啊,真要那样的话就好了。”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款款落座在某人身侧的同时小脑袋一歪,嘴角露出了玩味的弧度:“撒谎。”
“以安森的性格和习惯,就算是选择黑魔法也不可能成为血法师的;只要还有希望,就不会主动和敌人爆发正面冲突,怎么可能会选择最容易暴露的血魔法呢?”
被一下子戳破了真实想法的安森说不出话,只能尴尬的继续微笑。
“说到正面冲突,秩序教会的裁决骑士团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很有可能会跟随下一批帝国的圣战军团抵达新世界。”不等少女主动开口,他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自从和守墓人交锋的那一夜后,塔卢恩就没再主动出面和我直接交流过,祂有要面对教会的准备吗?”
归根结底,至少教会表面上给出的出兵理由就是讨伐卢恩,但因为各种原因,到现在所有人似乎都把这个当成借口;除了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连眼下最倒霉的各殖民地代表也不觉得把卢恩家族交出去就能解决矛盾——何况他们还办不到。
可等到战争彻底进入白热化阶段,裁决骑士团正式登场,百分百会有人提出这件事,安森不可能不提前做打算。
“面对教会的准备当然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啊。”塔莉娅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脸上仿佛是“我以为你知道”的表情:
“不仅仅是面对教会,父亲为了确保卢恩家族能万无一失在新世界站稳脚跟,可是已经亲自出面,协助过安森和自由邦联不止一次了啊。”
“唉?!”安森瞳孔骤缩了下:
“亲自出面还、还不止一次?”
“嗯唔,让塔莉娅想想直接加上间接的,应该有三次以上了吧?”少女微微颔首:
“第一次应该是在守墓人之战以后,大范围扭曲了新世界的生命,抑制了野兽的野性,同时加快了植物的生长速度;而且因为新世界土著民对魔法十分敏感,父亲就利用了这一点,用很微弱的气息让他们缩小了活动范围,没有对殖民地造成影响。”
“第二次则是间接的因为幽渊之主被父亲击杀,但其所赖以存在的扭曲领域,幽渊之海并没有被摧毁,苟延残喘的幽渊之主想快速恢复需要利用领域的机制,进行大范围的牺牲献祭,也就是说”
“过去几个月,汹涌海上的船只遭遇风暴遇难的概率,应该特别的高。”
安森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下。
“第三次就在刚刚过去的五月,父亲似乎夺取了幽渊之主对其扭曲领域的部分控制,影响新世界沿海的鱼群的活动和潮流方向;最近白鲸港的几次渔民丰收,圣战军的舰队行动规模受限,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塔莉娅轻轻抬头,祖母绿色的眸子望向安森:
“作为使徒,对现实世界进行干涉是非常冒险的行为,每一次大范围干涉都形同于世界为敌;但对父亲而言亲爱的安森,似乎也已经是对祂很重要的存在了。”
“一定是理解了塔莉娅的良苦用心,终于将安森当成家人看待了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望着满脸幸福的少女,“家人”安森心里只有震惊。
原本在成为亵渎法师之后,自己的“洞察”异能和领域应该可以清晰觉察到范围内所有魔法气息所造成的扭曲,结果面对卢恩,自己竟然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亵渎法师和使徒差距大到这种程度吗?
实力强大到可以悄无声息扭曲世界的使徒,秩序之环教会真的有办法猎杀吗?
就在他整个人都陷入深思的时候,幸福的塔莉娅轻快的走到一旁,从自己携带的行李中取出一个漂亮精巧的笔记本,默默推到他面前。
“这是”
“这就是塔莉娅此次一定要来红手湾的原因。”少女开心的轻声道:
“威廉戈特弗里德,您的那位‘顾问’已经把圣艾萨克笔记中最后一部分的内容破译完成了。”
完成了?!
一脸意外的安森从少女手中拿过笔记本,立刻翻开;笔记上的文字十分娟秀,断句和标点符号都用得十分有水准,甚至不同的地方还特地用字符的大小,颜色进行区分,便于。
很显然,这肯定不是某个草书达人翻译完成的原本,而是眼前少女转录的。
翻开写满目录和标注符号注释的第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无比醒目的大字:
“血肉之躯的人类,是没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