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受伤,并未曾猎到什么大的猎物,就只有两只野兔子,也没有卖,一只送给了孙神医,当了诊费,一只带了归家去了。
许娇娇母女俩带着田契,药材,还有一些好吃的,满载而归。
大老远的,还没有进家门,就看见家门口又围了一大圈的人在看热闹。
还有隐约的哭声。
听到这个哭声,许张氏就感觉眼皮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娇娇也觉得这个声音熟悉。
许张氏赶紧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儿?谁又来我们老许家闹事?老娘不打断她的狗腿!”
外围看热闹的乡亲们看到许张氏母女俩回来了,主动让出路来。
许娇娇拿眼一望,嘴角一抽,果然又是元春花!
……元春花在哭,她上次来的时候是神情狼狈,这次来形容更加的惨淡了。
瘦得皮包骨头,脸上身上都是一道道的伤口,旧伤加新伤在一起,不计其数,元春花啥也不说,就那样哀哀的蹲在老许家门口,哭泣。
一大圈的乡亲们朝她指指点点,说各种难听的都有,她也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老许家的男人们没有露面,只有罗氏与姚氏两人站在院子门口。
罗氏似乎在教训元春花,“你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走吧,娘已经在替二哥张罗新媳妇的事情了,你没有机会再回我们老许家了。我看着你真是又气又同情,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娘家折腾,你们老元家那一伙人还是人吗?二嫂,不,元春花,你赶紧走吧,娘说了,她不在家,要是你上门来,就让我们拿大扫帚赶你的,你要是不走,让娘回来了,看到了,又让我为难,说我不中用……”
元春花也不动,反正只管蹲在老许家的墙角哭。
姚氏看她可怜,还拿了半个窝窝头出来,“饿坏了吧,这个给你,吃了你就走吧!你也不容易,如今醒悟了是好事儿,回头再找个能过日子的好人家,你还年轻,也不至于非要回到老许家来。”
元春花这才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哽咽道,“大嫂……”
“切莫叫我大嫂,你可以叫我大嫂子就行了,我们好歹也曾经有过妯娌之情,你走吧,孩子们我刚才也进去问了,他们都不愿意见你了。趁娘还没有回来,你还是走吧,何苦做这种难堪没脸的。”
元春花摇了摇头。
但是窝窝头她还是收下了,她实在是饿得紧了,有命活下来,她才能回到老许家。
“谢谢大嫂子。”
三两口的就把窝窝头给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还是不走,蹲在墙角,再任何人说什么都不答言了。
只管两行眼泪挂着,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像寒天里又冷又饿的叫花子。
许张氏看到气得怒火直往上串,“元春花!你还敢来!”
进院子就找到了一把扫帚,抄起扫帚就杀了出来,先是把姚氏打了两扫帚,打得姚氏没头没脸的。
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许张氏骂道,“你个败家的老娘们,让你回来伺候老娘的,你偷老娘的窝头给外来的贱人吃,你是皮痒了吧,皮痒了老娘先给你挠几下子,让你皮痒皮痒……你同情那贱人,是不是有那么一天,你也跟她一样,抛夫弃子的,做那畜生不如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