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情仍然让整个上界起了渲染大波,这是因为他打碎了镇域山八层九层的封印。
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两层关押的是什么,但任何人都知道一定惊世骇俗,因为接下来的这段时间,j第一名门疯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宗庆在第一时间已经逃离,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对一个七境巅峰来说,有了属于自己的洞府秘境,如果真的有心藏匿,就算是八境也无可奈何。
第一名门的悬赏令很快下来了,比当初捉拿李尘的悬赏更加声势浩大百倍。
李尘因为当时就在山上,所以被带到正殿询问,原本李长信对李尘也有许多怀疑,毕竟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在李尘进去不久后,镇域山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
但是当李尘出现在正殿,李长信看到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才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这个天才弟子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他的气息萎靡紊乱,几乎丢失了半条命,就算是强撑着来到这里打起精神,也能看出伤了本源。
对一个特殊血脉来说,本源这件事情本就十分重要,因为这个涉及到他的修行进境,而且难以修复,光是这些伤势,就至少会耽误这个天才弟子的三年时间。
三年,对一个特殊血脉来说何其残忍,更何况李尘是特殊血脉中的绝顶天才。
因此,李长信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放李尘离开,末了还嘱托道:“千万不要因为当下的伤势沮丧,你的天赋强出其他人许多,就算现在因为伤势不得不停一停,将来未必不后来居上。”
他却不知道,李尘的血脉之特殊,是他这个名门宗主也不曾见过的,对那些特殊血脉来说十分重要的本源,他能够做到随时再生,只是为了在李长信面前做个样子,所以压制下去了而已。
而且,这一具身躯只是他的身外化身,就算真有什么损伤,本体随时能够补给,这也是红雪这一门神通的特殊之处。
已经走到大殿门口的李尘听到这句话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一礼,“宗主,我知道自己经此一战,已经和同辈差距甚大,但是弟子心有不甘,想再进金乌秘境一探,还请宗主成全,不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李长信自觉能够体会这个弟子的心绪,尤其是其中不甘,因为他也曾走过这些年轻人的路,知道对心高气傲的李尘来说,这是极大的打击。
而且他的心下也在喟叹,不久前还动过收李尘做亲传弟子的念头,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惋惜,再加上让李尘进入镇域山本就是他的要求,不免也有些愧疚。
沉思片刻后,他对李尘道:“你应该明白,按照宗门的规矩,金乌秘境绝不是弟子身份能够进入的,就算是那些内门长老,在里面瞧过几眼的也屈指可数。但我也明白你的不甘,这件事,我代替宗门答应下来,明日就会去求一求其他几位长老。”
“多谢宗主!”
李尘知道这件事已经十拿九稳,而李长信刚才做出的一切为难,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承他的情分罢了。
等到李尘出了大殿,李长信瞧着他的背影,心下倒确实希望李尘能够从金乌秘境中得到些什么,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万一呢?
万一李尘真的能够恢复本源,以自己今天的恩情,还怕他不会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弟子吗?
北张镇上。
铁匠又一次找到李尘,和平时不一样,他这次并没有传音,而是亲自上山。
“前辈。”李尘对铁匠躬身,他现在也算知道了铁匠的一点点跟脚,虽然陈戈十分不屑,他却不能这样,因为不管怎么说,铁匠对自己的恩情极大。
铁匠说出自己的来意,“第一名门的事情,应该和你有关吧?”
李尘微怔,但是没有隐瞒,“的确有些关系,我当日就在镇域山上,还和陈戈前辈聊了几句。”
听李尘说出陈戈的名字,铁匠似乎有些恍惚,或许是因为想起当年见到陈戈时,见过那个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铁匠说道:“那一日的情形,可否详细说一说?”
他并没有逼迫李尘,用了可否两个字,是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已经死去陈戈消息的时候,竟然有几分不敢面对的羞愧。
李尘不知道这些,只是愕然过后,“自无不可。”
他并未提起宗庆,直接说起和陈戈的交谈,说起陈戈当时所述,“人各有志,有些人想活得痛快,就总有人想丢了尊严也多活几天。”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铁匠忽然握紧了手里千万年没有放下的铁锤,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
李尘接着说道:“陈戈前辈死去之前曾告诉我一句话,他说,无论修行多少年,走上什么样的路,切莫忘了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