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这样的速度横穿大秦也并不需要几天,却没有如愿飞回那片藏着自己最在意的人的海。
李尘飞到一座桥下,看着桥不甘地左转,又一次飞起。
左方依旧是一座直入光明的桥,李尘愤怒的拔剑斩桥。
桥的婀娜细致看似不堪一击,剑光匹练如无坚不摧。
桥没有断,剑光就好像石子投入湖中。
李尘起身再飞。
不知多久。
四方皆是桥,只能过桥,必须过桥。
“我见长桥多妩媚。”一个声音响起。
“李尘?”
一个脸圆的书生和一个坚毅如山的剑客。
书生还没有说些话,剑客已经拔剑,“我说过,剑利的时候和你再会。我的剑已经磨好,你的剑呢?”
李尘摇头说:“今天我不想出剑。”
“为什么?”
“只因我今天心情不好,一旦出剑就会杀人。”
“剑本来就是用来杀人。”
李尘看着他说:“你却不是我想要杀的人。”
“那么,你想杀谁?”
李尘看着自己的剑说:“杀一个不是朋友的人。”
陨莫山的眉逐渐挑起,“我们。便是敌人。”
李尘说:“敌人,也是朋友。”
陨莫山突然提剑,剑光闪过,剑已经在左臂处转了一圈,长袖落下,陨莫山说:“从今日起,就不再是。”
割袍断义。
李尘问:“为什么?”
陨莫山说:“当年我说过,我嫉妒你。瞎子收你,却不收我;我的师傅曾经是你师父的徒弟。这个理由够不够?”
李尘说:“少年时,我在渭城救过你。”
“所以我更加嫉妒你。”
李尘说:“当年我们一起同行。”
陨莫山没有说话,只看剑。李尘说:“好剑。”
陨莫山剑指李尘,“好剑,好敌人,好地点。”
李尘也成功被挑起战意,又知道一战在所难免,伸手到背后拔剑。
丙子却站到他们中间,“我们现在应该先上桥,否则临死之前都没有上过这座桥岂不是很遗憾?”
陨莫山沉默了片刻,说:“有理。”
李尘说:“我现在还不想上桥。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丙子说:“佛门藏经阁。”
“走得哪一条路?”
丙子不知道李尘为什么这么问,却隐约猜到一些什么,说:“我们走的并不是路,而是佛陀留下的意念将我们送了过来。如果要回去,除非佛陀回来。”
李尘知道丙子说的是事实,但依旧有些不甘,突然大喊:“你真的不再见我?”
“我忘不掉,你真的忘得掉吗?”
“当初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你不见我,我总有一天要回来的!”
陨莫山走到李尘身边,“女人?”
李尘看了他一眼,“男人总要有一个女人。”
陨莫山说:“我只喜欢我的剑虽说我们是修道者,但提剑的终究是剑客,我劝你一句,多情剑客并非是一个好剑客。”
李尘说:“咸鱼只是咸鱼,翻不翻身都是咸鱼。”
丙子见陨莫山隐隐要动怒,说:“你们如果再吵,出去之后已经不知何年何月了。”
陨莫山没再说话,走上一座桥后回头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果然天生就该战上一场!”
丙子和李尘相继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