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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整个世界的变化性,王庭太一曾经和李尘有过争论,就好像旧世界和新世界之间的矛盾和碰撞,李尘一开始并不希望打破他的幻想,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旧世界单从秘术上说,一定是强过后世的,但这个基础是在有一定阻碍的前提下。
李尘曾特意给王庭看过,这个世界神通秘术虽不比太古时那些秘法的磅礴,但是在细节方面要远远超过。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些限制,后人经过完善的传承,一定要远远超过太古时期的所有秘法,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哪怕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李尘,最后后人能够创建的功法一定是超过这个世上所有前人。
因此,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什么呢?任何传承不要出现断层。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正特殊的,只有时间,只有传承是特殊的。
因此,王庭曾经十分仔细地想过这件事,尤其是在见到李尘的剑牢之后,他甚至觉得如这种神通是已经超乎自己本身认知的。
初次和李尘见面,他就因为剑牢多有赞叹,时间一久才发现,如剑牢这种神通,竟和一个人本身的境界相仿,能够随着认知不断进行升迁,且最后的上限没有人知道。
哪怕撇去李尘,如后世的体法、佛法种种,都和太古时期不同,太古秘法虽强盛,但一定只是和自己本身的境界相关,但佛法不同,除去自己本身的境界,也一定随着这些人在心境上的变化而变化。
但是在太古,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所有的神通秘术都一定是随着个人天赋和境界去变化的,还从未听说个人心境也有一定拉扯,这对他们来说就好像一个蚂蚱,本来应该是蹦跶着走路,结果最后飞起来了。
不论如何,现在王庭太一的心境沉到谷底,因为失去了必胜的心,只觉自己如待宰的羔羊。
锵!他以羽翼格挡了阴影的矛锋,无数火星状的灰色斑点逸散在虚空中,在这巨大的震动中中,二人双双后撤。
嘭!
但紧接着,在王庭太一身后,另一阴影抓住机会,以双掌结阵,于是有绳索状的丝线缠绕在他身上,趁着王庭太一在短暂时间的束缚中无法脱身时,右侧又有一身影以拳做陨石,重重落在他的胸膛上!
王庭身上的甲胄一瞬间爆裂,璀璨的碎片在虚空中划过,犹如锋利的虹光,在夜幕中极为醒目,他的身上也因此出现伤痕,鲜血四溅。
这一拳的威力威力强绝,恐怖的劲力让虚空在颤栗,让王庭太一的身躯向后激射,然而那些阴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形成合围之势,在王庭太一还没有调整好之前,连环的攻击已经降临,王庭太一在这其中被来回不断交迭,鲜血挥洒,哪怕以他的恢复力,这一刻也受了重伤,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陨落。
他的面色苍白,因为失去了无敌的信心,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太古时期最后一战的阴影在心头浮现。
而且,到了此时,两个神魂融合的弊端也出现了,在他自己的体内,年轻者怒叱他的懦弱,年老者痛恨年轻者的莽撞,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实力根本无法得到发挥,接近于九境的巅峰手段,出手先弱了三分。
幸好,就在此刻,玄立的一具法身赶来了,他以佛印张开领域,强大的气势爆发,阻隔了那些阴影和王庭之间的距离。
趁此机会,王庭于虚空立足,嘴角鲜血溢出,这一刻觉得有些屈辱,眼前玄立曾经是他看不上的后辈,结果现在要依靠这个后辈的法身才能自保。ap
「多谢。」王庭道。
玄立似乎知道他的心绪复杂,说道:「前辈不必如此,如今我们面对的敌手非常人,不是对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值此危局,抛开过往胜负,如我们这
些人,力以赴之后,何惧生死?」
王庭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许多时候,道理这种事情,哪怕听过无数遍,自己也曾经遵循,可如这种虚幻的事情,终究不是随手就能购买的物件儿,恰似此刻勇气尽失,除非李尘恰逢其会地出现,除非让个年轻的神魂占据主导。
玄立当然也明白这件事,只是这一刻心下难免喟叹,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王庭太一,只觉得这位前辈是何等的了不起,几乎一己之力保留太古的传承,固然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但其中每一件事都非大毅力者不能完成。
王庭太一此刻内心的分裂愈发震动,只因玄立一句话恰恰戳中年轻人的心思,更似乎在质疑年轻人面对生死时的勇气,对他来说这是比失败更多万分的耻辱。
「我等自知道这世上秘辛的那一刻起,就早知这条路九死一生,整个王庭甚至整个太古,无一人会对这件事产生畏惧和软弱,多少人就是因为你我而站在王庭地界儿,你如今懦弱至此,我就不该与你融合,我若千百年后真要变成你这幅模样,毋宁死!」
这句话一出,王庭太一的整副躯壳都变得僵硬,在这乱局之中,一时竟一动不动。
一旁玄立见状,只以为他是更加颓然,再看四周阴影已再成阵法,虎视眈眈中蓄势待发,料想下一次攻击必然雷霆万钧,急忙道:「前辈,切莫计较一时胜负,需知那位始祖至此还不曾动用部手段,我等未必不能突围,只要你我今日能离开,静待殿下出关,总还有机会!」
王庭太一仍就无动于衷,只是面上有纠结痛苦,眸子深处恰似山崩海啸。
玄立见状,终究也声色俱厉,只因他这一具法身方才出现的身后虽有一时之威,但时间一久必定独木难支,这一刻声色俱厉,「王庭太一!我敬重你曾为太古众族群走出一条新路,可如今再看,你竟是这样的人,弃万众期望而不顾!」
至此,王庭太一的神色忽然有了变化,就连整个人的气势也节节升高,好似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