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决定听贾琏的,一并拿出来,给自己和贾琏都制两件像样的。
贾琏听了也不反对,甚至笑道“要是还有剩的,给平儿她们三个也弄一件穿穿,让她们也沾沾光,新鲜新鲜。”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她们都是你的心肝宝贝儿,短谁也不能短了她们呀!便是我自己没有,也必须给她们那份留出来。”
听见贾琏和凤姐儿斗嘴儿间,就把事情议定,小红自是对平儿等艳羡不已。平儿却有些不安,忙道“奶奶不用考虑我,往年奶奶赐给我的衣裳,我都穿不完呢,便不要为我浪费这等料子了。”
平儿的穿戴在贾府的丫鬟中,绝对是最顶尖的,因为往年凤姐儿凡是觉得有点旧了,或是不合心意的衣裳,首选就是赏给平儿,所以平儿说她衣裳穿不完,是真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凤姐儿心里倒认真要给她弄件新的,让别人看看她到底是欺压平儿,还是真心待她好!
既然已经决定好,凤姐儿便是办事最妥当伶俐的,当即吩咐平儿领着婆子亲去测迎春、黛玉等人的身量。
似她们那个年纪的女孩家,身量一年一个样,所以每年都会重新测量一次,以方便给她们裁制衣裳。
“对了,记得去梨香院,给宝姑娘的也测了来。她们家自是不稀罕咱们两件衣裳,但是你只给她说,是我的一点心意,他姐妹们都有了,也不能单单落了她,想必她就依了。”
凤姐儿又特意叮嘱了平儿一声,平儿也领命去了。
王熙凤又命小红“你把这些缎子都拿进去,就放到里面那个空柜子上就是了,赶明儿就要用。记得先用干净的布裹好,别蹭脏了。”
“是,二奶奶。”
小红听命干事,从她的手脚来看,也是十分麻利且稳妥。
毕竟是贾琏亲自举荐给凤姐儿的人,他就特意瞧了两眼。
凤姐儿就坐在他旁边,伸手晃了晃,笑问“怎么,这个也瞧上了?我就知道,你将她弄进来,肯定是有别的心思,还说是为了我,差点给你骗了。”
贾琏知道凤姐儿又是试探他,都懒得理会,只是问“怎么样,你这干外孙女用起来可还顺手?”
凤姐儿便笑了起来。
她在府里管家,管家媳妇儿林之孝家的,便是她的左膀右臂。因为林之孝家的对凤姐儿言听计从,又孝敬,俨然女儿对妈一样孝顺,旁人就笑她,不如认凤姐儿做娘好了。
虽是戏语,但是反应的却是贾府的奴才忠诚,主仆和谐的良好风俗,因此就传开了。
而小红是林之孝家的亲女儿,故而贾琏如此笑称。
“别说笑话了,我问你,听说这几日薛大爷几次请你吃酒,你怎么都不去呢?”
凤姐儿是听薛姨妈说的,所以特地问问。她知道薛姨妈的担心,是不是贾琏对薛蟠有什么不待见的地方。
贾琏一听就懂,只回道“我衙门里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去赴那些没意义的酒局?再说,大老爷不是还病着吗,别说薛蟠,就是珍大爷还有其他各家世交门第的邀请,这些日子来请的还少了?我也不是都叫你帮我回了吗。”
贾琏升任兵马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程无限不说,就说那兵马司衙门,就是和各家各门的一些利益相关,因此都想和贾琏套套交情。
贾琏也不过择其紧要者略作敷衍,其他人都基本不见。
反正贾赦病重,他完全有理由拒绝各种宴请。
凤姐儿本来也就是问问,薛蟠那样的人,能置办什么好的酒局?不过是花天酒地罢了,贾琏不去才好呢。
心里想好了下次见到薛姨妈怎么说,一边又在贾琏翘起的二郎腿上轻锤、按摩起来。
王熙凤平时不服侍人,偶然撒娇在贾母身上捏一捏,如今用到贾琏身上,自是郎情妾意……
等到小红出去,俊男美女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几乎都能领会到对方的心意,就在他们准备干出一点事业的时候,一个丫头急冲冲来传东跨院的消息。
“二爷,二门上小厮来说,老爷醒了,急着要见你。”
凤姐儿忙从贾琏怀里起来,有些忧心的瞧着贾琏。盖因贾琏每次被贾赦叫去,准没好事。
贾琏也看出那边必然是发生了点什么事,不过看见凤姐儿的模样,还是伸出手拖着凤姐儿的俏脸,用温热的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蛋以作安慰,笑道“放心吧,今时不同往日,我没事的。”
确实是呢,现在贾赦的状态,加之东跨院也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别说贾赦还想像以前那般拾掇他绝无可能。连贾赦苟延残喘的性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让其死,其就得死。
倒不妨先瞧瞧老东西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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