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男人强健的身躯压着,耳朵却因为刚才的枪响,耳鸣起来,一时间她出现了失聪的症状。
手中沉重的枪支落在地上,她的手被子弹发射出去的后坐力给震麻了,连把枪握住的力气都没有。
朱安南长臂一伸,把自己的配枪从杨文莉手里拿走,他瞪着身下的人儿,脸色严肃暗沉。
那张娃娃脸上收起的单纯无害的神情,变得冰凉漠然起来,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连下颚的幅度都绷紧了。
杨文莉在他低气压的笼罩下,身体微微颤动。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住,连卧室里头的空气都没法流动了。
卧室里明明开着暖气,还设有地暖,可杨文莉却觉得冷,不论是四肢还是五脏六腑,都僵硬了起来。
朱安南立起上身,他跪坐在杨文莉身上,将自己的配枪上锁上保险。
“咔嚓!”两声,杨文莉听到手枪里发出的声音,肩头再度一颤。
她在想,朱安南不会是火了,要枪杀她吧?
然而朱安南把枪放在一边,他双手撑在杨文莉耳朵两侧,再次俯下身来,问她:“你想杀了我?”
杨文莉的耳朵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枪声带来的副作用,让她的耳朵还没办法很好的捕捉到其他的声响。
她看着朱安南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的声音,因此也没有回复他的话。
杨文莉怔怔的望着朱安南的模样,在男人的眼中,倒像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一想到他所爱的女人对自己举枪射击,朱安南心力交瘁。
杨文莉好像一直都没有信任过他,她也从未对他敞开过心扉,把自己的心交给他。
男人的大手触摸着她的脸颊,她俏生生的小脸皎洁无瑕,朱安南却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恐惧和惊慌。
他的手像被电流击中,瞬间发麻起来,手指像起了一层胶,再没法感知她的肌肤有多么的细腻。
他低下头,弯曲的颈部颓丧无力。
“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杨文莉耳朵里的棉花像被人给抽了出去,她终于听到了朱安南的声音了。
然而他的声音钻入耳蜗中,令她瞪大了眼睛,无所适从的凝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杨文莉发不出声音来,耳朵里的棉花被抽走了,可是喉咙里又被堵住了一团棉花。
朱安南再要开口,敲门声传来。
“少爷,少夫人,刚才我听到一声巨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安南转过头往后看了一眼,子弹打穿了柜子,木头柜子的窟窿里散发出丝丝烧焦的味道。
“没什么,刚才我碰倒了花瓶,不碍事的。”
佣人哦了一声,回忆起刚才的巨响,佣人记得朱安南的卧室里是响起了两个声音。
一声倒像是花瓶哗啦碎裂的声音,另一声“砰”的一响,让佣人想不通,这是什么声音。
可朱安南既然说无事,佣人也不再过问了。
佣人离开,朱安南的视线又落在杨文莉的身上。
他板着脸,望着被他束缚在身下的女人,他问的话,杨文莉还没回答呢,离婚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莉莉,回答我!”男人声音渐冷,拿出了审讯犯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