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肥料作坊,工头已经派人简单围出两块地方,用来做鸡舍、鸭舍。
楚清让人给孩子结算鸭子钱。
鸭子卖出去,有了钱,没病和没灾就选择不要铜板,要粮食,作为工钱,并提出先预支三天的工钱。
三斤粮食,没多少,孩子们也不敢多预支,怕“棉花大人”觉得他们得寸进尺。
没病是这么跟楚清申请预支粮食的:“大人,我想预支三天的粮食;
卖鸭子的钱我不敢动,因为我和妹妹想去城里的医馆请个郎中给娘看病,要是娘的病需要很贵的药,我们也好有钱买。”
楚清在心里大概算了算鸭子的价格。
现在市集上的鸭子,大概一百五十文到一百六十文一斤,这是半年以上鸭子的价格,老鸭更贵,大概每斤一百八十文以上。
像这种两个多月大的鸭子,大概每斤一百二十文,甚少有人买。
现代鸭子都是饲料喂养,二个月就能达到五六斤重。
这时代的鸭子都是散养的,而且还要看主家舍不舍得喂粮食,所以两个月的鸭子能到三斤重就算很厉害了。
没病带来的鸭子超过两个月大,也就三斤的分量。
就算全部按照每只三斤来算,三十只鸭子给算作一百斤,每斤一百二十文,也才一千二百文钱。
一千二百文钱,听起来数挺大,其实真没多少。
医馆的药,哪怕就是治受寒感冒的,也得二百文一副药,一天一副药,一个疗程是七天,那就是七副药,得一千四百文钱。
像没病他们村的村医给开的药,药品不好,炮制的也不好,村医的方子下得好不好另说,单说没病他们家把一副药煮三天,药性都没了,吃了能有效才怪。
没病就是想好好请个医生,开些好药,让娘快点儿好起来,这三十只鸭子卖得的钱,估计也很紧张。
楚清理解他的做法,也同意了,他预支得也不多,三斤粮食,就是想给娘吃饱些,不算太贪婪。
楚清又弄了根手指粗细的竹子,现场给兄妹俩做了十个竹哨,告诉他们,对表现好的小伙伴,可以发个竹哨做奖励。
说真心话,竹哨这东西,挺好做的,但是军户区的孩子们很少能有,因为他们虽然住得离山不远,却不让他们上山采竹子。
附近的山都被民户区的村落给占了,不是说山就属于这些村子的,而是因为农民都穷,交完粮税就剩不下多少,常常要进山找吃的。
军户们不一样,他们种地通常不用向国家纳税,除非战争到非常穷途末路的阶段,连民户都需要被征兵时,他们才跟着一起缴税。
眼下这几年都很太平,没有战争,所以军户们不用缴税,这就让民户很看不下眼。
他们一般不会去想军户们几乎家家都少劳力,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家也被征召过服兵役的,凭啥军户就不用缴税。
所以民户村为了把持山上的“资源”,坚决不让军户村的人上山。
这样一来,竹子这种在南方不值钱的东西,对军户村来说,反而成了奢侈品,想用竹子,得花钱买。
楚清就是考虑到这对兄妹处境不好,想要服众估计会有难度,最好别在这上面耽误工夫,才做几个哨子帮他。
“天!大人竟然会做竹哨!”没灾悄悄对没病说道。
楚清嘴角就抽了抽:我儿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