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楚清看着差不多了,说道:“你们好歹被人养活大了,看看屋里那些孩子,她们才几岁就没人养活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和你们一样的男孩子也不少,他们很卖力地在活着,他们可不嫌船帮不好!”
这话有些不实际了。
男孩子嘛,怎么也比女孩子容易些,就算是几个毛毛,一身白化病,遭人唾弃,也比女孩子容易活。
他们能跟着水毛毛学本事,能跟着汉子们捕鱼养活自己,就算是打架,也能跟人较量较量。
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吵架都吵不过别人,那些脏话,女孩子说不出口,可却是被攻击的主要用词。
就是干活也干不过别人,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有多少力气?
但是该说还得说,女子并不是就完全没活路的。
谁说一定能嫁人才算是有活路呢?才是终极目标呢?
不管什么目标,人总得先自立吧?
楚清又说:“你们养活不了自己,不自立;
你们怨天尤人,不自强;
你们除了嫁人就不想别的,不自爱;
你们看不起别人又不能改善自己,不自重;
你们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不自尊!
你们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
“哇哇哇……”哭声更大了。
水毛毛在屋里搂着孩子们,心急火燎:楚清不是要把人都给骂到跳井吧!
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阻止一下,又听楚清说道:“你们在自立之前,没有任何资格抱怨!”
大凤虽然冷,但好歹把气息喘匀了,她嗤笑一声:“自立?你说得容易!我们拿什么自立?我们没有地、没有钱、没有家!我们什么都没有!”
楚清看向她:“就你这样的,给你钱,给你地你都守不住!就算成了家,也得被人骗财骗色,最后两手空空!”
大凤:“你!”
楚清:“我告诉你,我走过的州府不少,见过别的地方女子是怎么活的;
她们有积蓄的,就做些小生意;没积蓄的,就帮人洗衣服、做缝补攒积蓄,她们即便清苦,也自食其力!
更有年轻寡妇,带着孩子给人家棺材铺扎纸人,给死人洁身净面,没地方住又怕歹人欺负,就睡在坟地……”
屋里面的水毛毛老泪纵横,楚清说的是他的母亲。
外面的楚清还在继续:“人要想活得有尊严,就得吃得起苦,遭得起罪,想过好日子,先得养活自己!
有本事就去使,没本事就去学,别人救了你们的命,就是给了你们重生的机会,只要有命在,就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有姑娘止住哭声,颤颤问道:“我们就会些家务活,也养活不了自己啊,想学本事也没地方……”
楚清:“今儿水帮主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你们呢?让人说话了吗?你们除了抱怨,可有认真听听水帮主的话?!”
这下子,姑娘们都冷静下来,回想一下,水帮主今天来,好像是要给她们介绍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的。
这个女人好像说她是什么学院的负责人来着?学院?干什么的?
姑娘们把眼光都投在楚清身上:“那你是……你来是……?”
楚清:“我是‘宝清技师学院’女子分院的负责人,水帮主说,想把你们送到我那里读书识字学手艺,让你们能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以后也好嫁个称心的人家,束脩由他来出。”
“呜……”又有人哭了起来。
只给吃穿她们不觉得什么,甚至认为是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可听到人家给提供学费,这可是真金白银,真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