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要不要真按楚清说的干呢?
干,会被弹劾;可不干,谁知道这事儿会不会传到吏部去?传上去就等于考绩不过关,与被弹劾也差不多的结果了。
与其那样,不如就扣下沃斯人,直到战争结束了再说,万一就赢了呢?
赢了,这帮人得交罚金;输了,就像楚清说的,正好当做谈判的筹码,减低战败的损失。
这样看来,扣留沃斯人的结果,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能成为“老油条”的人,必然不是只知道求稳的人,那最多能当个“小油条”。
“老油条”不但要求稳,还要有魄力去赌上一把。
“成!”宋廷山一拳砸在桌子上:“使团手续不、在我大宣境内触犯律法,被暂时关押!
出于对‘友好邻邦’的照顾,一月之内缴齐罚金,并签下《悔过保证书》即可放归!罚金……应该多少合适呢……”
宋廷山的语气又迟疑起来,罚金的金额得好好考虑考虑。
“要个天价出来,你的州衙也好多留点儿!”楚清提醒。
“咦?”宋廷山抬起头,好像刚发现楚清还在旁边坐着:“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楚清:“我……算你狠!”
楚清起身走人!
这还没喝到水呢,就把挖井人赶走了?
既然宋廷山决定把沃斯人扣押下来,那楚清就直接去找大凤她们了,得先把人带回去。
接到大凤,楚清一数:来了二十五个人。
人生就是这么怪,帮手出乎意料外。
大凤,那个被水毛毛救了命却救不回心的姑娘;
那个在楚清眼中纯粹是白眼狼的姑娘;
那个被楚清一气之下给摁在井里反省的姑娘;
那个被楚清狂喷一通然后乖乖进了小宝学院的姑娘,带着二十四个和她同是出自于水毛毛保护村的姑娘们来找楚清了。
她们来,是来为楚清提供帮助的。
“楚大、楚院长!”大凤一见到楚清,眼圈红了,声音抖了,刚才挥着菜刀砍人的勇气不见了,只剩下满心的委屈:“你怎么才来……”
这话一出,二十多个姑娘就一起抽泣起来。
刚才真是把她们吓坏了!
她们一路辛劳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凭着“去见院长”的意念支撑,克服途中一切困难,终于到达新伦州城。
可那么多浑身长毛的沃斯蛮子、满脸淫笑地围着他们,不但指指点点,还动手动脚,对着她们的身体就要上下其手。
她们就盼着楚清能立时出现救了她们,甚至她们不惜挥舞菜刀震慑那些沃斯人,可就是没见到楚清。
“咿咿咿咿……”一片抽泣,夹杂着“可算见到您了”、“您怎么才来呀”的哀怨声。
完喽完喽完喽!
祥子他们在楚清身后探头探脑——
“我就说吧,咱老大的后宅充盈着呢!”
“我看那个大凤……好像真是……”
“你小点儿声,信不信一会儿老大揍你!”
知道的能理解姑娘们是惊惧过后在释放情绪,不知道的不得真以为楚清……是个负心汉?
“呜呜呜呜……”抽泣变成一片哭声,尽情释放她们的恐惧焦虑和疲劳。
楚清摸鼻子挠脖子不知所措了。
哭声这么响——给我哭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