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是以什么身份不经通报就出现在兵营的?
楚清放下茶盏,起身拱手道谢:“楚某叨扰了,楚某只是赶着去营救犬子,奔波口渴,前来讨水喝,这便告辞!”
楚清说罢便向外走去,一个请求支援的字都不提。
爆炸声已经停了,不管小宝那边是什么情况,该出现的已经出现了,楚清只是用这个方法把薛正浩不肯出兵的做法给坐实。
“楚大人……”薛正浩喊住楚清:“你不跟我一起去支援吗?”
“哦?”楚清回身:“不出意外的话……”
这是提醒薛正浩: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到了,至于听到多少,你可以问问你的卫兵,我在你门口站了多久。
“告辞!”楚清上马走人。
呸!按兵不动,说那话扯什么犊子呢!
祥子带着其余护卫纷纷上马,回身鄙夷地瞟了薛正浩一眼,呼啦啦追随楚清而去。
薛正浩望着这队绝尘而去的人马,腮帮子咬得咯吱咯吱响,凛声问道:“她带了多少人马?”
门外卫兵:“只有这三十人。”
薛正浩返身坐回椅子,面上一片冰寒,半晌不语。
副将躬身请示:“将军,那爆炸声停了有一会儿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按照薛正浩原本的意思:让楚清的乌合之众打去,她不是能耐么,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去呗。
要真是够勇,能消耗多少沃斯兵马就消耗多少,自己这边也好少些伤亡,兵力可是将领的根基。
要是一败涂地,那正好,算是替朝廷除一祸患,不是都疯传楚清要谋反吗?这便是划清界限之举动。
反正不管怎样,都得是他这个南疆守将兜底——不然呢?难道还能对那些蜂营蚁队寄予什么希望吗?
自己虽未与楚清打过太多交道,可每年秋收,从楚家是不少得钱的,免得被有心人把自己划到楚清那边去,跟着吃挂落。
所以眼下,那些爆炸声没了,副将按照薛正浩的计划,才会有此一问。
“哼!”薛正浩冷声说道:“她不是不用吗?那就让她自己顶着!她申请的是做北境的先锋官,不是我南境的!
本将可没派过这种散兵游勇上阵杀敌!你只需派人盯着便是!”
“你拿这个吧!”
临洋县北城门,守门兵卒给祥子派出的五名护卫一面大铜锣,说道:“这东西不费劲,你挂在马上,走一路敲一路,还不占手!”
小卒子远远听到唢呐声,又听说北境大捷,拦下护卫们盘问,听说楚大人已经杀回临洋县,都忘记验证他们的身份,直接放行。
还热心地给递上一面铜锣,让他别边骑马边吹唢呐,太费劲了。
“敲锣的事儿交给你了,多几个人去,让百姓都知晓!”那护卫回道。
唢呐是战利品,不换!
小宝子现在不知怎样,他可没工夫专门跑来做宣传,他这是先行来放风造声势的,怎么也得震慑沃斯人一下。
护卫们进了北门就往东门方向冲,他们要从那边去楚家的棉田,这样比绕着城墙跑路近些。
“北境大捷!沃斯王被打回老家啦!”他们沿途叫喊着,手里举着铁喇叭。
很快,城门兵卒也敲锣呼应,随即,这句话被家里有锣鼓的、没有锣鼓有铜盆的、没有铜盆有梆子的、啥也没有但是有喉咙的,传遍县城内的角角落落。
再由县城内往城外扩散,人们奔走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