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和沃斯,一方是狮子,一方是老虎,势均力敌,如果没有楚清帮手,他们真打起来值不值得,就会各自衡量,很可能就打不起来。
打不起来,楚清又很安,不是很好吗?
果如她想,皇帝并没有除爵的意思。
可是,皇帝也没有让她“挂”起来、获得“超然地位”的机会。
皇帝用公爵的爵位诱惑她!
人哪,禁不住诱惑,不是吗?楚清不言语,开始掂量起来。
“食邑万户!”看楚清不语,皇帝继续加码。
楚清抬起眼皮看向皇帝——挺大方啊!
楚清:“皇上,臣就是一介村妇……”
皇帝:“封地三府!”
侯爵一个县,现在公爵要给加到三个州府?
皇帝气闷。
他想起两年前楚清说:“臣将以先锋官的身份,到边境与沃斯王对战!”
又说:“臣愿以那玉矿余下的采矿期所得为军费,亲往北境,充当先锋官。”
他当时问:“伱在威胁朕?”
楚清则答:“皇上,臣愿为先锋官,自筹粮草,以玉矿开采期所得充作军费,并立下军令状,保证把沃斯王打回去,可好?”
那时她说得轻飘飘的,一句句话却像一个个秤砣叠加在一起,压得皇帝心头沉甸甸的。
如今,皇帝也在层层加码,心中却在发狠:楚清,你不要太过分!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楚清眯了眯眼睛。
皇帝这是在试探她所恃何物。
我所恃何物嘛……你可以理解为我手里有大杀器,但我却认为,我所恃,是我正好踩在大宣和沃斯中间的平衡点上!
还有,我儿子不在大宣,你找不找他,这就是我的“恃”!
“你不是总说,你只想多赚钱养孩子吗?你若能退敌,朕赐你公爵,世袭罔替!够你养孩子了吧?”皇帝咬牙说道。
皇帝已经放下君王尊严,以商人姿态与楚清讨价还价。
世袭罔替,这是又加码的意思?楚清点头:“皇上说的是,臣一介村妇……”
皇帝和胡恒秋现在一听“一介村妇”四个字就过敏,脑瓜子嗡嗡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
楚清继续:“臣一介村妇,盼的无非就是孩子无忧、吃喝不愁;不图希功啊名啊那些没用的;
所以您让一个村妇去退敌,听起来有些好笑,皇上,您说退敌,我总得有兵吧?您给我多少兵?哪支部队归我使唤?”
要不是发冠束得紧,皇帝毛都得炸起来——你还想掌兵?!
皇帝气息已然错乱,胡恒秋惊得更是舌头打了结:“啊你你你……这这这……不不不……唉!”
可怜的老胡啊,皇帝让你作陪,是让你当说客的,结果你不但插不上嘴,还给吓成结巴,这夹板气受的……难为你了哈!
“不然呢?”楚清耸着肩膀,摊着两只手:“皇上,您以为我往边境上一站,吆喝一嗓子:苏来满沙·胡什伯克,你丫给老娘退回去!他就能乖乖退兵?”
就算您真这么以为,我还怕被朝臣们攀咬,说我与沃斯王早有勾结呢!再诬陷我一次谋反,我还活不活了?
到那时候,什么公爵、什么世袭罔替的,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