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是云雾村的村长媳妇,那個被称作族长的是云雾村的族长,他不但带头对抗楚清一行人,还要拉着云安村的村民们一起对抗。
云雾村族长的话,戳穿了云安村族老们的心思。
他们这些人中,不止云雾、云安两村人,还有几个旁村的村民也在内,云雾村长媳妇跑回去可是没少喊人过来。
当众被戳穿心思,所以云安村的几个老头都面露尴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琢磨,没什么,一琢磨就特别有意思。
从夫妻角度说,若是男人平和,必然女人强势;从一个村子的角度来看,若是村长平和,必然族老强势。
所以眼下,平和的、只想占点便宜让村人能混口饭吃的云雾村长,此时是急得直跺脚:“乡亲们听我说,别冲动,这都是误会,我去衙门解释一下就回来了,别冲动啊!”
他媳妇一贯瞎操心、爱张罗,现在看着自己男人被绑了,就把几个村的村民给招来,替他做主来了。
尤其他们云雾村的族老,年轻时就当过村长,也是非常能张罗的人,要不是有他存在,号召村人们早年往山上搬家,没准这会儿就没他们村子了。
有这么两号人物在,平日他当村长当得很省心,可现在,他担心死了!
这伙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虽然看不出是当官的,也没什么官威,可那从容淡定的架势,哪是他们这些土都吃不上的老百姓能比的?
谁知道是什么厉害人物,万一真是公爷呢?他婆娘不是领着大伙往人家枪尖上撞吗?
他唉声叹气,永安村长却抖擞得很,别看四十多岁了,但眼下整个儿就是一精神小伙儿:“乡亲们,不要怕!回头咱们把他们都绑了送去永安公府,没准儿还能得赏钱!”
“哎呀我……”要不是被捆着,云雾村长都得拍着大腿哭出来:“你可省省吧!现在不急着拦住他们,你裹什么乱!”
云安村长极其瞧不上云雾村长:“死脑瓜骨!你啊,忒窝囊!
也不想想,就算他们是真的国公爷又能如何?
只要我们不认账,就说他们是假冒的、咱们是为了帮国公爷捉拿贼人,他们就不能把咱怎样!
再说了,法不责众!
你看看,二百来号人,不止咱两村,不还有别的村也在吗?几百人闹腾起来,咱吃不了亏、却够他们喝一壶的!
大不了这次之后,采石场让他们跟着占点便宜就是了!”
都到这时候了,云安村长还在惦记采石场,云雾村长都不知该说啥好。
甘来平素与楚清一样穿男装,一是图方便,二则是楚元让的——他怕漂亮媳妇被人惦记。
所以刚才楚元拉着甘来的动作也被对面云雾村族长收入眼中,他向村民们喊道:“老少爷们儿都看清楚了,这伙人哪里像什么贵人!
没没大没小胡乱插嘴的毛孩子、分桃断袖的痞子、还有不男不女的老娘们儿,也敢冒充永安公府的人?!
咱们没钱没粮、苦挣苦熬就为活命,他们竟想抓咱们去做苦力,这能忍吗?
欺负人欺负到不让咱活命,这气咱不能忍,上!后生们,给我上!抢人!”
族长的煽动力可不是云雾村长媳妇能比的,尤其他还拄着那个木杖,说一句话就往地上顿一下,特别有权威的样子。
年轻人就怕煽动,尤其是被长辈煽动,云雾村族长的一番话,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尤其那句“分桃断袖的痞子”,更是让他们正义感爆棚:“一看就是冒充的,弟兄们,上啊!”
正在抱怨楚元没事总掣肘的甘来:……我们是断袖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