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叹为观止：“在你们燕王府，就是这样……的？”

燕王抚着胡子：“倒也不全是，平日里燕王府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一向是其乐融融的。”

这话新帝真接不下去了，燕王府的老底他又不是不清楚，实在不能太违心睁着眼说瞎话。

幸好，小世子还是很给力的，把“重病在床”的自家爹爹牵了出来。

风澹渊先咳嗽了两声，证明自己真的有病，再给新帝行了礼，新帝自然是“免礼保重”。

风澹渊意味深长地觑了燕王一眼，瞧得后者背脊发毛：你什么意思？

“小羽，跟祖父去‘瑞福堂’吧。记得跟曾祖母说，祖父许你二月初二才去国子监。”

燕王瞠目：风澹渊你这招借刀杀人太狠了！

风澹渊：呵呵，礼尚往来，彼此彼此。

燕王：你！

送走气炸的燕王和欢天喜地的小世子，风澹渊对新帝道：“皇上与臣去书书房聊？”

“朕正有此意！”新帝欣然应下。

进了书房，风澹渊二话不说，提手研墨。

新帝刚要开口，风澹渊头也不抬道：“皇上稍等片刻。”言罢，便落笔如飞。

新帝一怔，再看风澹渊飞快的手速，愈发纳闷起来，这是卖的哪门关子？

幸好，风澹渊说的“片刻”，真的只是片刻。

他将三张墨迹还未干的纸，交给新帝：“这是北疆那战的概况，这是进一步拓展云国、北疆商贸之事的计划，还有这是九州商贸一体化的设想。”

“第一份就这样了，赤水族余孽我已派人捉拿清理，预计年后便收拾得差不多了，第二份和第三份，等南溟从北疆回来，会跟您详细汇报一番，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即可。”

“我说完了。臣还病着，怕将病气过给皇上您，就不留您用膳了。”

一个字都还没说的皇上，就这样被风澹渊简单粗暴地送出了书房。

“不是，渊……宸王，我……朕除了北疆之事，还有其他的事要说呢。”新帝回过神来，又折进了书房，可风澹渊却站在门口，并没有再想回来的样子。

新帝郁闷了：“你就不能给我半个时辰？不单单是北疆，朝中之事，我也同你说一说啊。”

“朝中之事，皇上自行决策即可。”

“你现在还是摄政王！”

“哦，那你罢免了吧。”

新帝服了：“渊哥哥，你就不能像从前那样指点我吗？”

风澹渊铁石心肠：“不能了。”

新帝暗自握紧了拳头：“为何？”君臣之间一定要生隙吗？

风澹渊实坦白直言：“王妃快生了，我真没空。”

新帝愣在当场。屋外的树上落下一片黄叶，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又翻滚了一圈。

新帝只觉得伤感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