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林惠韵接到了师兄们从广州打来的电话,一切顺利,武器弹药已经安置妥当。
“我今日早死一日,我们自由之树早得一日鲜血……早得一血,不对,是早得血一日。”
“则早茂盛一日,花方早放一日……今生已矣,我死,愿中国之富强日进一日,庶几瞑目矣。”
聂臻明拿着一张纸,上面墨迹未干,转头呆愣地问道:“小韵,你写遗书干嘛?什么生啊死啊的太不吉利了。”
林惠韵不喜欢别人随便叫她的小名,但这家伙已经没皮没脸了,便也懒得计较,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恬静地说道:“这是味根先生的遗言,先生刺杀载洵失败后被俘牺牲。”
闻言,聂臻明再看向纸上文字,虽出自林惠韵的手笔,却隐隐有种刚毅不屈的力量存在,不禁动容地说道:“倘若朝廷明智一点,这些英雄也能少死一些。”
林惠韵转身倚靠桌边,轻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
聂臻明将纸放回原位,双手拇指叉在背带上,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很正常,我可地主家的儿子,按你们的说法就是……”
林惠韵认真提示道:“封建的顽固分子,也可以称做‘顽固派’、‘保皇派’。”
聂臻明没心没肺地说道:“那我就是奶油派,又香又好吃……”说着还深吸一口气,全然没注意到对方已然变了脸色。
“聂少爷,这不是一个可以用来调侃的话题!”林惠韵严肃地说道:“多少先辈为此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推翻满清暴政,还老百姓一个太平,而你却在这大言不惭,大放厥词,大胆包天,大……”
聂臻明没等她说完,忍不住直接一把将之抱住,不顾对方挣扎地说道:“小韵,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越这样我越喜欢……”
“放开,放开我……”
林惠韵感到很突然,因为没登上船,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正委屈着呢,谁知又被这厮如此侵犯,是可忍孰不可忍!
忽然间,她看到了别在聂臻明腰上的枪,记得他说过叫1什么来着……
随便叫什么都行!
林惠韵这时候哪儿还会去想枪的名字,直接上手一把拔出来,顶在聂臻明的喉咙处,冷声道:“聂少爷,请管理好你的荷尔蒙,不然我就帮你管一下。”
“别冲动,我放开你……”聂臻明被枪口顶的直仰头,双臂不舍地缓缓松开了。
“小,小韵我不敢了,小韵……”聂臻明瞬间额头冒出冷汗,被逼到了靠墙的位置,心紧张的怦怦跳。
林惠韵不屑地撇嘴说道:“瞧你这点出息!”她当然不会真的开枪,只想让对方冷静下来而已,却意外地看到了其胆小一面,随即捉弄道:“这枪倒是挺不错,可你这堂堂的阔少爷,真敢拿它杀人吗?”
聂臻明可不是胆小,只因常去江边练枪,所以深知这把枪的厉害,这一枪打出来的话,脑袋可就直接变成碎西瓜了。
“你要喜欢送你了,快把它拿开……”聂臻明此刻脑子里都是碎西瓜,嘭!一下子爆开的那种。
“呵,那谢了。”林惠韵突然笑着退后两步,一脸欣喜地收下爱枪,把聂大少爷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