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既希望回到那里,我也对此感到非常恐惧。”
陆明得到的是又一个模糊而矛盾的回答。看来只能想办法支开话题了。
“那么暂且把这个问题放一边。对于这次的任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你说的内情是指?”
陆明仔细思考了一下。
“你的身份,翊风老师交给我们这个任务的原因,以及那个【敌人】的真实身份。”
陆明严肃地说道,“就从第一点开始吧——虽然是翊风老师当面委托给我们的任务,可是我们从一开始对你的身份认知就是一片空白,你也没有自我介绍。接受了护送任务,却不知道被护送的对象是何许人,这实在太过荒谬了。”
“也是呢……”
雨凝半闭着眼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是请你一定要对其他人保密……另外,因为拜托你们护送的原因,和你给的三个问题都有密切的联系,翊风临走前也嘱咐过我不要让你们知道的太多,所以请原谅我不能正面回答后面两个问题。”
陆明不禁蹙紧了眉头。最开始只是预感其中有蹊跷,现在却感觉里面似乎有更复杂的东西?
雨凝微微颔首,低声轻语道:“我曾经是级探险队员,只是现在我想从协会退出。”
陆明的心像是被一块沉重的木头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回响着铜钟一样的雷鸣。
他一脸惊异地看着秦淮茹,本想把自己的疑问一吐为快,突然记起之前雨凝让他保密的要求,环顾周围优哉游哉享受着海风的精灵们。
这才强行抑制住了发问的**,绞尽脑汁让他的问题问出来时不显得那么直白而突兀。
“为什么?”
这是陆明想了半天最后从口中吐出的三个字。
秦淮茹笑了笑,可是被早就被愁容笼罩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情。
“请原谅我,现在我还不能把原因和盘托出。但是请一定相信我,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们的。”
她握紧了栏杆,视线回到远方的海平面,一声潮起,一声潮落。
像是回荡在心灵深处的过去,在胸腔里翻涌。
……
……
【七年前】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漆黑的屋子,正中央的立体投影仪上,白色的影子用粗重的语气说着什么。站在他面前的是两只精灵——冰伊布秦淮茹,以及水伊布沫琉。
“所以这就是把两个级管理层都叫过来的原因?”
沫琉一脸不愉快地反问,“你也太神经质了吧?居然会为这么一点小事操心?而且潜入调查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交给【鹰眼游侠】或者【吟游诗圣】他们不是更好吗?恩?”
面对沫琉咄咄逼人的态度,白色的投影没有露出一点恼怒或者不爽的神情。
“很遗憾,如果他们两个人有空的话,我早就拜托他们了。正因为他们忙于其它调查任务,其它的级又大多联系不上,眼下能调遣的人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说得好像是其它级都很忙似的,谁知到他们是不是在哪里闲逛呢。”
沫琉不屑地摆摆手,“哼,一群派不上用场的花瓶,需要他们的时候除了拖后腿外一无所知。我们好歹是管理层啊,这些人一个个都像孤魂野鬼一样的,终于到了让我们亲自去处理问题的时候了?真是把我们的脸都要丢光了。”
秦淮茹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听着沫琉大发牢骚,没有说一句话。
她对于沫琉的印象一直都很难以描摹。
她知道沫琉在级队员中,任务的执行力是绝对无可挑剔地排在前列的,可是她每次执行任务时,总是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执念,这让她显得非常独断,而且不近人情。
这类性格的人,秦淮茹平时都会选择退避三舍,可是谁知道成为级探险队员后,沫琉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不可能避开的角色。
看到她对探险队协会的首脑之一的1都是这样的态度,秦淮茹一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希望你们两个调查也是因为情况比较特殊——虽然【血衣】的主要力量已经被我们摧毁,但上次的战斗仍然留下了很多残党,我们也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卷土重来。现在出现了这则消息,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说着,1身边的电子屏幕亮上出了一张地图,一个红色的小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个村子里,协会的情报网显示很可能有人在暗中联络着【血衣】的残党,但苦于情报有限,我们无法推断出这支残党现状如何,但至少有人在串通他们,这一点已经确信无疑。我拜托给同为管理层的你们,也是变相的赋予了你们应急行事的能力——如果发现了目标,甚至确认这个村子就是【血衣】的据点,允许你们直接和敌人接战。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那种话你留着给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说去吧!”
沫琉大声反驳道,“但凡是落在我头上的任务,我什么时候失手过?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个胆敢在协会眼皮子底下犯事的,能不能在我手上留下一个全尸比较好。”
沫琉离开了屋子,完全没有在乎把心情复杂四个字写在脸上的秦淮茹。
“1先生,”
她转向面前的白色影子缓缓开口,“请原谅我的冒昧,沫琉姐她……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我有点在意……”
白色的影子啧了一声:“实不相瞒,沫琉的性格确实让她很难与其他人共处,可是也是因为她无可置疑的实力,她才能坐在级四名常驻管理层的位置直到今天。也许是她和你有着相似的童年的缘故吧。”
“相似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