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听她居然这样考虑，也不由有些感动。

“蛾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感觉承受不住你这样的深情。”

“不，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要不是你帮我，我现在不知道稀里糊涂成了什么样子。”娄晓娥说着话，又低下头去。

“我喜欢你，唔……唔……”

夜深人散，在许大茂鼓励、赞许的目光中，娄晓娥浑身散了架一般，回了聋老太太屋子。

马华也回了中院。

回到家里，秦京茹早已经睡了，何雨水也不知道今天来没来聊天，秦淮茹也不知道今天来没来……

马华看了一眼外面刺猬小窝，刺猬并不在窝里，准又乱跑着吃东西去了。

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就探头探脑摸上门来。

“哟，大忙人，还舍得回家啊？”

一进门，秦淮茹就酸溜溜地说。

马华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准是昨天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吃醋加埋怨了。

“看你这醋坛子翻了的样子！”

马华给她腚上一巴掌：“少作妖了，赶紧收拾收拾上班！”

“是，是，您说的都对！”

秦淮茹故意晃了晃饱胀，对马华露出一个挑衅眼神。

马华哼了一声，心说今天非得让你把鞋底子咬烂！

上班，到了轧钢厂，马华刚进食堂仓库，读完广播稿子的于海棠就溜进来。

“马华，大好机会啊！大好机会！”

马华看着她就像看到一只井底之蛙在呱呱乱叫。

什么大好机会，等于海棠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知道，要么是机会没有了，要么是糟糕透顶的“机会”。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马华淡淡说道。

于海棠有些恼火：“你可是咱们厂的模范，保护厂子利益的英雄，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俗没有礼貌？”

马华冷冷看她一眼。

“爱滚哪儿去滚哪儿去！我就是这样。”

这女人为什么不能要，不能娶？

这跟马华还没什么关系呢，就指责马华粗俗没有礼貌，要是马华真听她几句话，那一步步的控制就开始了，什么不讲卫生，不礼貌，为人处事不好，相貌有点不好看。

然后是更进一步的辱骂，贬低，控制。

最后她占据主导地位，男人不敢反抗她，认为她说的都对。

她的男朋友杨伟民就是这样一件成功的“产品”。

马华对这种女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见到马华依旧没有好脸色，于海棠也是悻悻然：自己的这一套好像有点行不通。

“我跟你说，真是好机会。”

“马华，你注意没注意，这两天工作组来咱们轧钢厂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工作组，他们是可以直接向着最上面的大领导汇报的。”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先进事迹，你想想，这不就是更大范围的先进模范的事情就近在眼前？”

于海棠眉飞色舞地表示：“你只要一努力，一伸手，好好表现一下，就有机会成为最出名的先进模范了！”

说到后来，她脸色激动到通红，似乎已经嫁给了马华，成为了报纸上报道的先进模范妻子。

马华的表情凝重起来。

这他妈是先进模范的机会？这是作死的机会还差不多！

工作组和杨厂长是一致的，他们如果大力举荐马华，马华春风得意一两个月后，狂风来临的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马华想想都感觉可怕。

我是不是应该请几天病假避一避？

想到就做，马华准备打发走于海棠后，立刻就跟王主任请假。

“于海棠，你怎么知道工作组不一般？”马华对于海棠问。

“我男朋友杨伟民负责跟着工作组跑跑腿，做做记录，要说他也是有点前途的，就是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马华，你只要听我的，我保管你可以……”

于海棠没说完话，马华站起身来，拉开门，做一个“请”的动作。

于海棠傻眼了：“马华，你没听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这样的大好机会，触手可及，就在眼前啊！”

马华平静地点点头：“我听懂了，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兴趣。”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于海棠看着马华，打量着他，忽然“扑哧”一笑。

“我的主意应该是有用的，你有顾虑……是不是？”

“你顾虑我有男朋友，你有怀孕的老婆，所以你没办法听我的，对吧？”

“马华，我感觉这件事上，你需要放开眼界……”

说着话，于海棠伸手关上了仓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