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现在有美好的生活,跟他们关系不大。
如果跟他们继续搅合,那就只能是沦为鸡毛蒜皮小事的奴隶,这辈子永远都是块儿八毛的蝇头小利。
不过走到门口,马华有些意外。
客人并不是马华兄嫂、父母,他们没有急匆匆来占便宜,还挺可以的。
来的是冉秋叶。
曾经的冉秋叶是什么模样,马华还记得,皮肤白,略有点儿圆润,气质文雅娴静;就是有一次,在家的时候被马华遇上,居然是个朝母亲撒娇要好吃的吃货。
现在的冉秋叶,总是油亮乌黑头发明显有些散乱,双眼通红,脸颊还带着泪水,正在跟秦京茹哭着诉说什么。
不用说,冉秋叶这是走投无路、到了绝境。
冉教授当初告诉冉秋叶,实在没有办法,可以去找马华。
但是冉秋叶之前借住朋友家,打扫学校卫生,虽然幸苦,明显还没到绝境,因此并没有来找马华。
但是今天,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无法承受的事情。
“秋叶,你怎么来了?”马华问道,“怎么这样?遇上了什么事情吗?”
冉秋叶抹着眼泪,从头开始说起。
因为马华的提醒,冉教授一家的确有了点准备,比如情况紧张的时候,冉教授就把家里钱一分为三,各人带了一部分。
后来被搜出来的,就只有冉教授自己身上的,冉秋叶和母亲都还有一些钱。
但是随着父母离去,冉秋叶失去了居住的地方,只能够开始借助。
哪怕是她为了表达好意感谢,帮助朋友家缓解经济压力,朋友一家对她依旧是不太欢迎;她也是勉强居住,一直在想办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哪怕是她已经尽可能勉强自己去说假话,但文文弱弱的样子,说话客气的模样,素质涵养,都让她找不到可以住的地方。
太知识分子了。
虽然如此,生活勉强还算能够继续。
但是,对冉秋叶来说,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
一个没有家人撑腰,寄人篱下,乖乖听话扫地的文弱女子,对男人来说,几乎等于,好像是告诉别人——她走投无路,就是一盘菜,随便威胁威胁,就能到手。
冉秋叶朋友的新婚不久丈夫,对冉秋叶的目光发生了改变,有些热切起来。
为了躲避这热切的目光,冉秋叶不得不扫地到很晚才回去,回去就赶紧睡觉,不和他过多交流。
“就因为这样,出大事了!”
冉秋叶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世界上所有的坏事都到了我头上,好像是害怕我这辈子还不够倒霉一样。”
“我昨天晚上,离开学校最晚,门卫都没有看见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昨天晚上、校长办公室和教导主任办公室被偷了。”
“不仅被偷,还被泼上了脏东西。”
“学校都说,昨天我走的最晚,肯定是对学校心怀报复,所以才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现在就担心,明天被他们抓住、关起来,不分青红皂白。”
“我更害怕,他们会有别的心思,万一他们要……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冉秋叶说完之后,红肿的眼睛里面又流出泪水来。
“也不会有人帮我作证,一旦他们认为是我,我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