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耳房里,桓辞紧贴着墙角,和一堆杂物挤在一起。
这地方堆满了箱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支愣着耳朵听了半晌,等到外面的动静消失了也没敢出去,就怕柳娆杀个回马枪。
“出来吧。”
伏慎在门前站了许久,渐渐没了耐心。
“她走了吗?”桓辞探出了脑袋。
“你怕什么?”伏慎低头看着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女子,脸色不觉出现几分笑意。
“我怕了吗?”桓辞理直气壮地走出来,嘴巴撅得高高的。
忽然走到冷风里,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我要回去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伏慎好奇地看向她。
“这还不简单?”桓辞得意地笑着。
没过多久,一张笑吟吟的脸慢慢从墙边上升起,那人正是桓辞。被她踩着肩膀的伏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腿。
“姑娘!”阿瑶早已在墙边蹲了半日,这会儿看见自家郡主的脸,简直是乐开了花。
她乐呵呵地将梯子移了过去,等着姑娘从墙那边翻回来。
桓辞狼狈地扶着墙爬上去,压低了声音朝伏慎道:“我走了啊。”
伏慎此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仰头看着她动作笨拙的消失在墙那头。
亏她还是桓远的女儿,他父亲的英明神武真是一点儿都没学到。
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很快便转身回房去了。
另一头的院子里,桓辞蔫蔫地躺在床上,不住地想起才刚伏慎的举动。
他到底什么意思?究竟是在玩弄她,还是真的想让她悔婚?
桓辞越想越觉得头疼,郁闷地踢着被子。
阿瑶在外间的床上困倦地打着哈欠。姑娘从伏三爷宅子里回来之后便一会儿笑一会儿怒,可是问她却是什么都不说。今天在外头吹了太久冷风,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不久后,屋子里便响起她们主仆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二人正睡得昏天黑地之时,外头忽然有人“哐哐——”砸门。
“姑娘,陛下传你进宫,你起了没?”
“坏了坏了。”阿瑶从床上窜下来,急忙跑到她床边给她递衣服,“他们怕不是因为那些传言才找你进宫吧?”
“怕什么?”桓辞慢腾腾地穿着衣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我在之前有什么好名声吗?”
“他们不会悔婚吧?我觉得姑娘你和太子还挺般配呢。”
“你眼拙呀。”桓辞撇撇嘴,顺从地由她帮着梳洗打扮。
也不知为什么,她打心底里不喜欢宗政彻,可又说不上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