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来时带了不少侍从,都督府内原本备下的客房便不多,委屈公主住在驿站了。”
“不委屈,一点儿也不。”宗政棠连忙摆手,“你不必放在心上。”
“郡主怎得大清早便睡了,可是身体不适?”
桓辞听他提到自己,连忙屏住了呼吸细听。
“方才还醒着呢,想必是因为太子受伤劳累了几日。”
“伏大人好似很关心定安郡主?”苏挽龄猝不及防地问道。
桓辞眼皮跳了跳,忍住了想要睁开眼的冲动。
“郡主是蒲州的贵客,我自然关心。”伏慎压低声音道。
“伏大人这关心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如今流言四起,你不避着她,反倒找上门来,岂不是让她难堪?”
“我相信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苏挽龄笑道,“伏大人面不改色的样子实在令我佩服。”
“龄儿。”宗政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夹枪带棒的,让人听了怪不舒服。”
宗政棠虽与她年龄相仿,可她身份高贵,又是她的长辈。她没想到首先呛她的会是宗政棠,虽然心有不满,可还是乖乖住了嘴。
“我代她赔个不是,伏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口无遮拦。”
“苏姑娘心直口快,是个性情中人。”伏慎和善地笑着,可看向苏挽龄的眼神却莫名幽冷。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苏挽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传闻中伏慎温文尔雅,坐怀不乱。可据她与伏恬书信往来得出的结论,此人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纯良。但是从他对养大他的叔父和婶母的无情中,便可窥探到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