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想着也许会用得到呢。”赵慬得意地说道。
桓辞笑着摇头:“多谢你了。”
没过多久,众人便搭起了一座座帐篷,都把秦州城门前的地都给占了。
桓辞钻进帐子里,今日的地铺倒是足够厚,只是铺的仓促,所以有些冷。
她小心地坐到地上,朝男子招了招手:“快过来给本公主暖床。”
说完她便被自己逗笑了。因为她想起了那时进城里的流言。
“做本公主的男宠,难道你还不乐意吗?”她嬉笑道。
那是伏慎竟然真的走过来,缓缓躺倒在铺上,怀中紧紧拥着赵慬拿来的被子,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男人的眼眸太过深情,桓辞竟不觉红了脸。她轻磕一声看向别处。
忽然,帐外有人喊道:“大人,秦州长史求见。”
桓辞回头看伏慎,却见男子的表情并不意外。想来他是故意如此的,只要这秦州长史还要点脸面,就一定不会让他们住在外头。
明日城门已开,秦州城的百姓看着门外的这帐篷,还不知要传出怎样的留言。
“让他进来。”伏慎搂住桓辞,将毯子盖在他身上。
不消片刻,另外走进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
见着帐子里有女人他有些意外,呆愣片刻以后才上前拱手道:“丞相亲临,微臣有失远迎。今日微臣原去了其他地方视察,前来报信的人正好与我错过。方才微臣回府后才见着了他,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来了,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大人谅解。”
“无碍。”伏慎淡淡道,“不过今夜我住在这里就好,不劳烦你了。”
“这怎么能行呢?”陈晖诧异地看着他。
“大家辛苦搭起的帐篷,难道就此拆了不成?”伏慎轻声问道。
桓辞在一旁用力的点着头,而且她觉得住在这里也不错。
陈晖掩饰着面上的不快,视线扫过桓辞,即使隔着毯子也依然看出了她隆起的小腹:“就算大人能受得了,这位夫人难道就受得住不成?”
“这是内人定安公主。”伏慎解释道。
陈晖早有所料,忙拱手道:“微臣拜见公主。”
“不必多礼。”桓辞虚抬手道。说罢她扭头看了一眼伏慎:“搬来搬去到也麻烦,今夜我们就住在此地好了。”
下一瞬,伏慎突然站了起来:“既然长史亲自来接,我们怎么好拂了他的好意。”
桓辞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不满地撇了撇嘴。这人变卦怎么这么快,方才还说要住在这里,现在又要进城去。
伏慎扶着她站起来,对陈辉道:“内人确实不适宜住在这里。”
原来是为了她。桓辞心情很是复杂。
陈晖倒是喜笑颜开,想来他方才闭着城门自己也感到后悔。毕竟伏慎是宗政律的近臣,如今在京城里也是风光无两。
况且他又是宗政律亲自派来的人,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皇帝面子。即使是季尚书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伏慎脸色看。
突然又要进城去,大家倒也并不反对,能睡床谁还要住帐篷呢?
只是大家辛辛苦苦忙活了半日,如今又得再收拾一次。
除了帐篷后桓辞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伏慎似有所感,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桓辞冲他嫣然一笑,心里顿时暖暖的。
到了秦州城的驿站时已经过了子时。大家赶了一天的路早已困了,桓辞的眼皮子也直打架。况且在路上有诸多不便,如今她终于能喘口气了。
之前走的太匆忙,她都忘了要找个大夫。府里那两个太医又是皇帝派来的,不能跟着他们出城。结果皇帝当天便知道了桓辞跑来找伏慎的事,连忙派那两太医跟着她来。
而今有了空歇,桓辞只觉得累的慌,想要早点歇息。可伏慎却非要太医过来看看,确保她安然无恙。
于是又是一通折腾,到了丑时二人才歇下。
大抵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因为腹中的孩子桓辞总要起夜,每次伏慎都要被他吵醒。
第三次醒来时,桓辞轻轻推了推男子道:“要不你去别处睡吧?”
伏慎睡眼惺忪,伸手在她小腹上摸了一把:“不用。”
既然他并不在意,桓辞便也不再劝他。
秦州城市这一代最繁华的地方,驿站也比其他地方要舒适的多,桓辞不知不觉睡了许久。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身旁的男人也已经不见踪影。
赵慬早已在一旁候着,一见到他就上来解释:“大人被那秦州长史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