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从角的位置慢慢向下抚摸,最后按在了魔物颈部的位置。不过未等它做出任何反应,少年便微微一笑,下一刻,他食指的指甲瞬间就增长了数十厘米,紧接着如利刃一区刺破了魔物的皮肤,扎进了它的血管之中。不过他这么做,并不是打算汲取它的血液。恰恰相反,少年要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其中。
“绝对支配(ExtreDonation)”
精华一般的赤红血液顺着指尖流向了魔物的体内,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反应。但当血液真正进入到血管之内后,他的身体开始了剧烈颤抖,如痉挛般疯狂动着,紧接着他的血管扩张,像是随时要爆掉一样迅速膨胀了起来。他保持着灌输血液的姿势,低声说道:
“新生可不是轻松的事,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并且从地狱之中身而退,才能重获新生。你现在距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尽情挣扎吧,在泥潭之中肆意翻滚,好好享受那窒息一般的痛苦。”
少年收回了手指,站立起来,如刃的指甲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他红润的指尖还残留着一滴鲜血,少年将手指缓缓贴紧嘴唇,轻轻地吮吸着。随即便将白手套重新戴上,他一边拉扯着手套的低端,一边自言自语道:
“差不多时间了,虽然与原定的计划有些出入,但也勉强算是可以继续。”
不过话音刚落,他便发现一旁的草地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美少年慢步走了过去,在确认了目标之后,便不怀好意地笑道:
“阿啦阿啦,这走得可真是着急呢。”
源夏境内某片森林的上空
一架直升机正保持低空匀速行驶着螺旋桨的叶片高速旋转,搅动着上方袭来的气流不得安宁。直升机嘈杂而又刺耳的噪音响彻在天际间,所过之处,携带的狂风吹拂着密林,余音惊得林中的动物们接连奔走,几只慌乱的翠莺朝着反方向飞去,与直升机擦边而过。
除了驾驶员外,后座只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皆佩戴着耳机,保护自己的耳朵在持续的高分贝噪音下不会受损,也用来方便直升机上几人的交流。
“真无聊,既不能看风景,也睡不着觉,这还真是个灾难所成的地方啊。”
洋奥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伊利兹的耳机中,当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怨了。似乎从搭上直升机到现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着话来抱怨。
“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如法炮制,伊利兹用来回答他的,自然也是一直用来敷行他的固定话语。不过这次,洋奥却并未再出声回应,或许是明白在这里叫嚷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吧。伊利兹见洋奥侧过脸躺在座位的边缘去了,便顺势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张图纸。图上画着歪七扭八的红色线条,从一个圆点出发,一直抵达了到了另-个圆点。这似乎是一张地图,只不过现在还会用这种简陋的地图吗?
这就要提到他们来此的原因了,尽管他们不久前还在塞穆莱王国参与猎魔行动。但很快,他们便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来到源夏共和国处理上次没处理完的任务。
至于任务难度如何,伊利兹心里没底,她手拿着这张有些泛黄的地图,手臂随着直升机的移动而有节律地晃动。就这样凝视着这张莫名其妙的地图,逐渐走神。她回忆起了,在晓樽时的悲惨记忆。
多久过去了?眼前,尽是灼热的烈焰,能够焚烧一切,带来烈狱的极致火焰。燃烧着的,不只是那些应该被燃烧的。房屋,汽车,乃至人类,都在火焰中挣扎。他们先是被火蛇缠身,接着便无法控制地舞蹈,打滚,最后在惨叫中慢慢化为焦炭。没有人能插手其中,因为无一例外,都被火焰所焚烧殆尽。有的人,被倒塌的房屋直接压死了,那也好,至少不必承受被炙烤的痛苦了。有的人尝试跳进水里,依旧抵御不了“烈焰”如猛兽般的攻击。有的人在火焰蔓延至他的身前就已经逃走了,结果呢?只能是惊叫着见证这片区域在烈焰中化为乌有。无尽的绝望,在人们心中蔓延。他们哭泣,为失去的家人与家园而哭泣。他们怒吼,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怒吼。他们谴责,谴责那些不负责任的猎魔师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所作之恶。而这里仅存的猎魔师,也寥寥无几了。他们都悉数呆在安范围内,无言地看着那一切的罪魁祸首肆虐地破坏、屠杀。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在如此实力堪比魔王的魔物面前,他们就算是员尚存,也不一定与它有一战之力。巨大的魔物耸立在小镇的上方,三十米的体型,大概相当于七八层楼高。它身皆被烈焰所覆盖,烈焰在它身上弹跳,如跃动的电流。这一身赤红的铠甲,让人看不出其丝毫的破绽。
就连一般魔物的弱点——头部,也被烈焰包裹,只有那充满恶魔之力一般的双眼闪烁着耀白的光辉。它每一次呼吸,都能喷出灼热的气息。它每-次移动,都将踏平并焚烧脚下的一切。
魔物的世界里有十二位魔王,他们各自学管着魔物世界里对应的不同权能,维持着世界的秩序。他们是绝对的主宰,也是最强的十二只魔物。但他们不能随意现界,只有当有人通过献祭的手段,才能将他们召唤。而且献祭的要求极为困难,除了需要一位强悍高等魔物的身躯外,还需要无数名灵魂尚存的猎魔师。每个人都有灵魂,一个入的灵魂会在他死亡时被丢出世界。而要让其灵魂一直保持在体内,就必须要某些特殊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