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躺在血泊之中的东西,在几分钟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严格来说,他应该是一个野人;他长着一身的黑毛,胳膊和腿都细的让人害怕,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上愣是被我拿冰锥子扎出好几个血洞。
看着这心惊肉跳的一幕,又是一阵恶心,但早已经把吃进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撑在墙壁上一阵干呕。
我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冷静下来,当即开始处理后脑勺上的伤口。
我脱下冲锋衣的内胆,这种材料是很吸水的,我用冰锥子强行把它扯烂,然后缠在后脑上止血。又看了一眼肩膀上刚才被这个野人用爪子穿透的伤口,开始担心起来他指甲上的细菌和不知名的污垢,会不会让我直接伤口感染。
腿上还有被他拿冰锥扎的两个血洞,之前精神紧绷,时刻想着反击,也没觉得那么疼。现在一停下来,疼的我恨不能把腿剁了。
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之后,我竭力地坐在地上,歇息一会儿了之后,我又点燃打火机,开始一点一点探索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又矮又瘦的野人力气出奇的大,体力也极好,仅仅几分钟就把我拖得老远。
先前我和白沙走的很艰难的隧道,因为这野人身型很小,穿梭十分方便,但把我托着让我身上受了不少伤,我甚至感觉自己背部某块骨头都骨裂了。
我所处的环境还是在一条隧道之中,但比先前我和白沙走的冰道要宽敞不少,周遭没有那么多凸凹不平的地方,地上显得很平坦,感觉被人工专门处理过。
这个冰道显然不是这个野人经常居住的地方,可他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喝我的血。
回想起刚才他用舌头吸吮我小腿的感觉,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和我一样是一个人,为什么会疯狂到要喝人血?
当然,最令我不解的是,在昆仑山这样一个底下冰洞之内,为什么会有他这样一个野人?看他身上的样子,头发起码有几十年没修剪过了,身上的体毛也出奇的长。
在这冰洞之内没有食物,所以他又矮又瘦,但他这些年是依靠什么存活在此的?
不过可以确定,他定然是和我一样,是无意间被困在这里的。因为他身上虽然没有什么衣物,但还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当然,也有可能这个背心先前并不是灰色的
想不通的地方实在有太多,但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细想,当务之急是我得马上回到先前的那个冰道之内,再返回有腐尸的那个地方。
因为我被这个野人拖下来,装备和食物全落在了那里。
但我也马上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这个野人几十年来都生活在此,说明这些年来他肯定无数次在寻找出路,但直到他丧失了语言功能都没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