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黑子在被怪蛇吞下的瞬间还在开枪,怪蛇身体的外部有黏液保护可以刀枪不入,但是黑子在它的肚子里开了枪,对怪蛇来说是一定是致命的伤害。
果然如我所想。怪蛇已经没有精力再来追杀我们,在河水里翻滚着,搅起巨大的浪花,河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烈,钱志奇用电筒照过去,只见河水整个儿变得猩红一片。
所有人全从彼岸花丛中站了起来,已经无暇再去管河水里翻滚的怪蛇,都拼命的从身上往下撕扯着那些要命的花冠。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前面跟萧天师他们会合!”张教授扯着不停向他缠绕的花冠说道。
张教授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和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还有不少的花冠正试图往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吸附。
只有我一个人的状况比他们要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脖子上戴着的那块墨玉的原因,那些花冠都只往我的手上缠绕吸附,并不往我的脖子和脸上试探。
当然没有人质疑张教授的提议,更何况如果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迟早会被那些诡异的彼岸花缠住吸血而死。
好在那些彼岸花虽然密密麻麻的不停往人的身上缠绕吸附,却依旧保留着花的柔软易碎的特质,很容易扯断。
但是依旧有很多须状花冠偷偷吸附在后颈脖子等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我们走了二十来分钟后,徐文颖和曾义尘已经开始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
他们脸色格外苍白,走得摇摇晃晃,连眼睛都睁得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我走过去扶住徐文颖,钱志气扶住曾义尘,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这片彼岸花丛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前后望去,全是妖异殷红一片。
“爸,我回不去了!”徐文颖突然望着走在他前面的张教授喃喃道:“如果我跟那个黑子一样死在了这个地方,你出去后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妈!她太苦了!”
张教授顿住脚步,半晌才回过头望着徐文颖,嘴唇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说什么傻话,我这个老骨头都没死,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比我先死!打起精神来,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张教授说。
我被他们之间的对话惊住,我曾想过无数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徐文颖和张教授竟是父女。
“我背着你走!”我在徐文颖身前蹲下,让她爬到我的背上。
徐文颖很轻,我背得毫不费力,因为在我的身上,那些彼岸花竟也没有再往她的身上缠绕。
“吓到你了吧?”徐文颖在趴我耳边轻声说着,“你一定没有想到我跟张教授是父女吧!”
我笑了笑道:“的确没想到,你们之间的年龄差得有点大。”
“我妈妈也是我爸的学生!”徐文颖轻声说着,给我讲了关于张教授和她妈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