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吃的,除了郭淑芬自己大概每个人都顶得慌。
季惟倒是吃饱了,就是齁得慌,重油加重糖,一进家门她就猛灌了半茶缸的水。
北方的九月底已经开始降温,庄呈昀担心她受凉,贴心的往她茶缸里兑了点热水,“晚上娘给包了饺子,特意给你留了碗没下,要不要再吃点?”
“可别,我这一肚子水,都快到嗓子眼了。”季惟连连摇头,伸手去抱孩子。
三个月大的娃,已经会咿咿呀呀,看到妈妈抱弟弟,哥哥甘宝老大不高兴的挥着小爪爪表示抗议。
季惟只得又放下弟弟又去抱哥哥,只是这一抱起哥哥,弟弟糖宝又不乐意了。
于是乎弟弟哥哥、哥哥弟弟的一通来回折腾,当妈的累得跟个孙子似的,可把这小哥儿俩逗得咯咯直笑。
“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俩混世魔王嘛,奔着折磨我来的!”她气呼呼把怀里的递给孩子他爹,不愿意再抱。
要不得说这俩孩子坏,一到父亲怀里,甭管抱没抱着,齐刷刷咧开无牙小嘴,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季惟嫉妒得不行。
臭小子还在肚子里时候就已经不太平,落地后更是偏心,从来只要爸爸不要妈妈,真真的是宁可喝爸爸冲的奶粉,也不愿意在妈妈怀里喝母乳。
有时候她跟庄呈昀赌气,说话稍微大声点,这俩小的都能哇哇大哭的打抱不平,咋哄都哄不好,吓得她现在只敢轻声细语,生怕委屈了他们的宝贝爸爸,再惹得这俩小祖宗不得安生。
她实在有些憋屈,吓唬似的轻轻一巴掌拍在儿子小屁屁上,俩孩子还没起反应呢,院外敲门声砰砰作响!
“哇喔,隔山打牛!”汪宝宝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从炕上跳起来,“我去我去,我要看看伤势如何!”
陈翠莲跟着往外走,“这大晚上的,谁啊?”
“是我,豁子!”门还没来得及开,豁子不着调的嗓门已经从外面传来。
一听是他,季惟也出来了,“咋了,出啥事了?”
这家伙虽然是个地痞无赖,却向来唯贺耀东命是从,没事他是绝对不会这么晚上她们家来打扰的。
豁子大气还没喘匀实,指着门外直犯结巴,“车车车……”
没文化归没文化,陈翠莲却是头一个反应过来!
家里的驴车早卖了,两辆自行车都好好的在屋里听着,除了她闺女花大价钱从香江弄回来的四个轮儿,还能有啥车!
据宝宝说,那玩意儿得要一万多块呢,比县城一个院儿都贵!
连鞋她都来不及穿好,吧嗒吧嗒的直奔分厂。
他们家院小车进不去也停不下,闺女就把车给停到了厂里,原先徐柱子在的时候还好,甭管白天晚上的总时不时去溜达上一回,现在一入夜全靠几把锁,怕不是遭贼了!
“娘你别急!”季惟忙叮嘱庄呈昀看好孩子,回屋拿了把手电筒,紧随其后。
车不车的还是其次,这深更半夜的外头也没个路灯啥的,万一不小心滑一跤那可就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