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炒菜是她喜欢做的事,和伺候老人相比,同样的工资的话,她肯定要选择前者。
郝彩云离开家属院的时候,童老师眼圈含泪的目送她出了院门。
回到小卖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郝彩云用电热水壶烧了些水,躺在床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迷迷糊糊之间,还是觉得冷的哆嗦。
她凭着感觉摸到电褥子的开关,咔哒一声打开,整个人缩成一团。
可能是她回来的时候被烧糊涂了,忘记从里面插上门闩了。半夜嗓子干巴巴的,郝彩云吞咽了一下,爬起来想要喝水。
睁开眼就见面前坐着一个黑影。
“谁啊?!”
她声音嘶哑的胡乱将枕头下的手电筒摸出来,啪一声将强光照向那个黑影。心脏咚咚咚的跳,手也在发抖。
“别害怕别害怕,是我,贾史。”
郝彩云见强光照射下的人脸紧紧闭着眼睛,两只手下意识的挡着她打过去的手电光。她也才回过神来,看清楚面前坐在马扎上的人。
贾史,是负责打扫修理厂院子里卫生的保洁员。
她和这人,平时并不熟悉。
她性格爽朗,爱开玩笑。贾史平日里去食堂打饭,都是闷不做声的。性格倒是和吴雄飞有点像,所以郝彩云对他有些先入为主的嫌弃的感觉。
郝彩云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一股火气腾然而起。
“你他妈的有病吧你!大晚上的你跑我屋里干什么来了?!出去!滚!”喊出来的声音,沙哑的有些刺耳。
郝彩云抄起枕头边的一把剪刀,一点没客气的砸过去。那把黑色的大剪刀,是她放在床头,平日里剪脚趾甲的。
贾史躲闪着摔在地上,屁股底下坐着的马扎也是翻了,咔哒一声合上。
剪刀擦着贾史的胳膊扎进后边的货架子里,六个一打的罐啤被扎漏了一罐,咕咚咕咚冒着白色沫沫流出来。
贾史捂着胳膊爬起来,解释道:“我没想进来,是我起夜的时候见你这门开着,我来看看啥情况。本来看你睡着呢,我想帮你把门关上就回去睡觉的。可是你看看你褥子底下,电褥子着火了,我要是不进来帮你关了电,你就要自焚了。”
郝彩云听着贾史拔高了嗓门解释的话后,掀开被子看了看,果然褥子被烧糊了一片。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骂完人之后,被人家打脸。
郝彩云有些梗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感受着嗓子的疼痛,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壶和水杯。
贾史先一步走过去,给郝彩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随后摸了下胳膊,将手指摊在她眼前。“你看看,差点扎死你的救命恩人吧!”
郝彩云喝了口水,借着手电筒的余光,看到了贾史手指上的红色血迹。越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电褥子着火了,你不能把我喊醒吗?坐在床头吓唬人,你什么目的!”
贾史好似更冤了。“天地良心,我弓着腰喊了你几十声,晃你肩膀你都没醒。要不是你额头滚烫,我都以为你死了呢。我还他妈的吓够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