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吧,真是自作孽。
其实以前也被鱼刺卡到过,但她从没放在心上,通常半天,或者睡一觉起来,刺儿就自己没了。
不过这些想法云糯只闷在肚子里,没跟周崇月坦露。
可能潜意识的,是想让他带她去医院,毕竟去医院可保万无一失。
云糯小口小口吃着米饭,心情似乎没有因为一根鱼刺而变得低落,相反,有种隐隐的雀跃。
实在搞不懂,她或许有受虐倾向。
吃完饭,周崇月将餐桌收拾干净,碗筷放进水槽式的洗碗机里,擦干手去卧室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准备带她下楼。
临出门前,云糯用手摸了摸蹲在玄关处的雪球,征询男人的意见:“三叔,以后叫它oky好不好?”
周崇月打开入户门,侧头看了眼地上的一团,没说话,只点点头,算是默许。
这就同意了?
进电梯时,云糯终于还是忍不住,疑惑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取那个名字?”
周崇月笑说:“我一定要问?”
“不一定,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感兴趣。”
“那么,为什么会取oky?”
“不告诉你。”云糯扬了扬眉。
周崇月笑了笑,没继续追问,仿佛真如女孩说的,对此不感兴趣。
电梯缓缓而下,洁白灯光里,望着男人轮廓柔和的侧脸,云糯有些恍然。
这世界上大概有一类人,在他平易近人的表象下,实则是人情淡漠,对什么都不在乎。
甚至连自己的猫,外人随随便便取个名,都可以将就和漠视。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既然冷漠,为什么上次要问她打车软件里有没有添加紧急联系人。
云糯第一次如此深入地去剖析一位成年男性,想了又想,得到的结论是,太复杂了,放弃。
驱车到附属医院,下车后,周崇月直接带她去了门诊六楼耳鼻喉科。
一路走过,遇到熟人相互点头打招呼,毫无例外大家总会将目光短暂停留在她身上几秒钟,有的人出于好奇会随口一问,有的大抵太忙,匆匆颔首就投入到手头的工作。
这是医院应有的氛围,云糯站在诊室外等待的空档,环顾整层楼的井然有序,不禁对未来的实习生活产生了一丝期待。
很快,周崇月在里面喊她的名字,云糯下意识吞咽了几下,发现鱼刺确实还在,麻利地走进去。
给她做检查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看到她进门,招了招手:“姑娘过来,坐到这边椅子上。”
还是同样的步骤,需要先确定位置。
女医生边看边问:“卡到多久了?”
云糯张着嘴没办法说话,听旁边周崇月说:“不超过两小时。”
“没在扁桃体上,估计是卡在了会厌谷或者双侧梨状窝的部位,实在不放心,就做个喉镜。”
头顶的灯一灭,云糯马上坐直:“喉镜痛吗?”
“不痛,但会有一点不舒服。”
云糯悠悠看向周崇月,眼神里又涌起那股熟悉的抗拒情绪。
男人神情柔和,淡淡笑了下:“这件事,由你自己做决定。”
女医生见状也笑道:“没有影响到进食和呼吸,说明鱼刺不大,小刺一般扎在粘膜上,2-3天局部粘膜发炎就会自行脱落。当然,这是几率问题,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云糯静静听完,本以为她会陷入纠结,怎料她却毫不含糊地点点头:“就这样,喉镜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