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圭果然一脸为难,推托道:“实不相瞒,前番,刘荆州托蒯子柔来信,邀我往襄阳一行,要不是被王贼所滞,圭这会儿,已经在荆州牧府为官了。”
魏石神色一正,沉声道:“娄师,述弟子直言,蒯子柔相约,而不是刘荆州相约,这中间差别甚大,依弟子之见,娄师即便到了襄阳,也不一定能得到重用。”
“相反,娄师留在内乡,若是能辅佐弟子干出一番业绩,那以此为晋见之礼,被刘荆州看重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魏石设身处地循循相劝,让娄圭颇是受用。
“承蒙看重,圭就勉为其难,接了县中闾师之职,不过,时间只限半年,半年之后,不管情形如何,圭都要往襄阳一行,去见一见刘荆州。”
娄圭点了点头道。
他最后终于让步了下来。
被蒙学便宜弟子魏石救了一命。
要是一点也没表示,娄圭心里也清楚不可能。
半年期限,这是他能够承受的期限,正好也借此在魏石这里将养一下身体。
“娄师,半年何期短矣?石以为,娄师留石身边,当以两年为期,两年之后,娄师可自定去留,石绝不阻拦。”
魏石上前一大步,紧紧拉住娄圭的衣袖,不肯放开。
“两年太长了,就以一年为限,如何?”娄圭苦笑,这便宜弟子心思灵敏,看来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一年,就一年,说定了,娄师在石身边教导,他日若是石有所成就,也是扬了娄师之名,到了襄阳之后,有人问起,娄师也能夸耀一番。”
魏石用力挥了挥手,作出心痛不舍之态,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讨价还价的气势要足。
只有让娄圭这个老狐狸感到,现在已经是谈判的底线,再无可让步的空间,魏石的目的才能达到。
解决了留娄圭的问题,魏石心情大好。
以娄圭的能力,处理内乡这等偏远下县的俗务,肯定是不在话下。
为了减轻娄圭的负担,魏石还很关切的嘘寒问暖,提议娄圭写信给精舍教授过的学生、弟子,鼓惑他们前来内乡会合。
内政诸事,终于找到了帮忙之人。
军中诸务,魏延虽然答应留一个月,但眼见着月底就快要到了,魏延要是离开,那魏石前期的感情投资,可要泡汤了。
就在魏石焦虑之时,外出追查王显下落的魏成来报,王显已经逃到叶县。
夏侯惇得知王忠偏师被一个小小的县尉给歼灭,气得勃然大怒,立遣部将夏侯兰率一千余曹军前来攻打内乡。
魏石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怔住。
博望坡之战的前奏,居然不是发生在刘备军主力所在的新野,而发生在了自己驻扎的内乡县。
这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这消息虽然糟糕透顶,但对留下魏延倒也是好消息。
刘琰虽然心妒,这等大事也不敢擅专。
魏石相信,等刘备听到这个紧急的军报,多半会留魏延在内乡,帮助魏石共御夏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