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
吴懿、吴班在关隘的城楼上,看着一队队部曲向北而去,心中戚然不是滋味。
中郎将张任二十天前,从葭萌关经过,以州牧府的将令为由,调走了葭萌关的一千守军,现在,第二道将令又来,这一次调兵的规模在八百人。
两次调兵,一千八百名部曲被调走,吴懿、吴班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被针对了。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手底下,就剩不了几个人了?”吴班急得团团转,心浮气噪的唉声叹气。
吴懿比吴班要沉稳一些,但这会儿脸色也是难看。
张任的武力很强。
这一点,吴懿有过亲身体会。
张任领着益州兵经过葭萌关时,吴懿曾心有不服,与其在校场比试了一番,结果让他很是沮丧。
在张任的百鸟朝凤枪下,吴懿只走了二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而这二十合,还是张任顾及同属益州军一脉,不想伤了吴懿性命的结果。
换句话说,要是真的两军阵前互为对手,吴懿在张任枪下,可能走不到十合。
至于比吴懿还不如的吴班,估计连五合也挺不过去。
“元雄,你的性子可要收一收,要是被张公义发现有异心,到时候遣了你上阳安关战场,那结果就糟了。”
吴懿皱着眉头,劝解了吴班一句。
自从叔父吴匡死后,吴家在益州的地位就变得很是微妙起来。
一方面,吴懿、吴班凭着自己的能力,拉扯起了一支人数不下三千人的能战部曲,另一方面,吴家在益州没了靠山,州牧府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无法第一时间知晓,这就带来了很大的被动。
比如这一次,张任统御葭萌关、白水关、涪关等地的人马攻打阳安关。
要是吴懿能够早知道的话,还可以在出兵的数量、士卒的名册上动动手脚,但等到张任经过葭萌关时,吴懿才知道调兵之事,时间上已经晚了。
张任麾下,有泠苞、邓贤、杨怀、高沛四员裨将助阵,吴懿、吴班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答应调兵之事。
这個时候,吴懿心头,其实已经开始后悔。
上一次,法正到荫萌关来游说,劝说他投奔了汉中太守魏石,吴懿当时犹豫没有答应,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要是真投了魏石,吴氏部曲也许能够保全。
说不定还能得到魏石的重用,吴氏也能再次崛起。
就在吴懿心里颇不平静之时,一骑快马飞奔来报,射援、吴苋还有法正,正从涪关方向绕路向荫萌关而来。
听到这个消息,吴懿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成都到荫萌关的距离不短,但有金牛道相通,消息传递得也是飞快。
其中,刘瑁当街被杀之事,更是被传得邪乎?
据来往的商贾所言,杀死刘瑁的凶手还没有抓到,不过,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吴苋?还有带走了吴苋的射援。
当然,吴苋的背后,肯定还有吴氏族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