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时间差,打韩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我们的兵力号称五万,其实能战之精兵,也只有三千左右,要想一口气吃掉韩当,也不容易。”
“韩当此番从云梦泽直插过来,肯定是要急于立功,其势汹汹,我军不妨示敌于弱,在稍作接触之后,就主动弃了营寨。向涢水上游撤退,把安陆县城让出来,以诱使韩当部追击。”
魏石站定之后说道。
和孙权硬拼,得好处的是黄祖。
这等亏本的买卖,魏石自不会干。
他这一次到荆州,明面上是应刘表之邀而来,但实际上,是到江夏郡,救助黄祖父子。
但黄射这厮,在襄阳试图夺取兵权未果后,就躲进了安陆城中不出来,连面也不敢露一下。
黄氏,自春秋战国之时,就在安陆定居。
城中,有黄家世代的祖祠,黄射要是不想背负祖宗骂名,就只能死守安陆城,这样一来,魏石这边的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等到韩当、黄射打得激烈之时,魏石再出兵抄了韩当的后路,这一仗就稳胜了。
法正听言,眼眸一下犀利起来,兴奋的击掌道:
“安陆距离云梦泽,只有涢水连接,孙权军舟师大船无法深入,黄射的族兵虽然不能战,但据城而守,肯定拼死苦战,如此一来,我们遣了叟兵适时出击,可大胜矣。”
这些天来,法正经常听魏石说起,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不争一城一地得失的言论。
弃营寨,诱敌深入的计策,他不是没想过。
但考虑到影响还有军中将士的士气,就没有提出来。
想不到,魏石会这么有魄力,到江夏郡的第一仗,就敢这么做。
魏石见法正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遂又继续道:
“另外,主营之中,还需要留一支军驻守,在韩当到达之后,稍作抵抗,以示不支之态,诱使其沿涢水追击。”
“我已决定,领中军断后,等孙权军到达之后,诈败诱敌追击,诸君,可有谁愿与我一同守营?”
对魏石这个冒险的提议,法正心里觉得不妥,但环视了下帐中剩下的诸将之后,又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这次出征江夏,魏石只带了吴懿、吴班两将,剩下的魏成、魏功等将校,当个帐下督还不成问题,要是独挡一面,肯定不成。
细算起来,也只有魏石亲自断后,才有可能引诱孙权军追击。
“孝直,我们初到江夏郡,要是不能取得一场大胜,又如何取信于荆州父老,而我魏石要是不亲领断后,又如何能让军中将士归心。”
魏石见法正犹豫,好像不理解自己的意思,遂加重了语气说道。
在说到“归心”两个字时,魏石的眼睛朝文聘看了一眼。
这位荆州军客将进帐之后,不发一言,显然是对魏石的能力有怀疑。
而要想让文聘服气,魏石就不能按部就班的打谋略仗,而是要在断后这等险要任务时,亮一亮自己的勇气。
果然,魏石这句话刚说完,文聘就站了起来,向魏石抱拳请令。
“魏府君甘冒危险断后,聘敬佩不已,今番战事,为我江夏郡存亡之战,聘之家族也是江夏一员,亦当出一份力。”
“若府君不弃,聘愿领本部部曲,与府君共守营寨。”
文聘这一句话说出,目光炯炯看向魏石,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客将的生疏。
“好,有仲业加入,这一仗取胜的把握,就又高了两成。”魏石哈哈一笑,急上前将文聘拉到自己身旁。
文聘是荆州军的名将,一生的战绩大半是在孙权身上刷来的。
有文聘在身边,魏石觉得运气也会多增几分。
孙十万,文睡觉。
这些绰号,想想都带着喜感。
也不知道孙权若是知晓他在后世有如此威名,会不会急得从地下坐起来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