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上下打量着宋浅,见她毫发无伤后才松了口气。怀中的元宝向宋浅张开了双臂,顺势被宋浅抱了过去,稚嫩的声音说着:“娘亲,我和伯伯等了您好久,您去何处了?”
“娘亲去买了些东西,配上长风伯伯买的猪脚回去给元宝做好吃的,走我们回去。”
长风在原处欲哭无泪,为何要称他为伯伯啊!
趁着宋浅带着元宝做饭的闲隙,长风赶回了宅邸,欲将宋浅之事告知姬长夜。他快步入了书房,行礼开口道:“爷,今日宋娘子与徐家娘子在县衙……”
见面前的姬长夜神色淡然,一言不发。长风的声音也悠悠而散,他明了姬长夜已是知道了这些事,也不再往下说。
将面前的书本合上后,姬长夜说道:“我叫你贴身保护他们母子,你去何处了?”
长风未先开口却先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爷,是属下的错。但绝非您想的那般,是宋娘子差我去买猪脚……”
姬长夜无心听此,挥手让他闭嘴,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徐家娘子的话有何问题吗?”
在暗卫前来禀告此事后,姬长夜便差人去县衙取来了证供,看下一番后,只觉得徐大伯母的话有些问题。
长风先是一怔,终是在姬长夜手下做事多年,很快猜到姬长夜所想,试探道:“徐家娘子所说的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之日……那日凑巧是您的……”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明了,长风立即请示道:“爷此事过于巧合,属下认为还当是提审徐家娘子,方能得知来龙去脉,以罢产生误会。”
姬长夜觉得长风所说在理,当即差人备马车前去县衙。而长风则再次姬长夜被差回宋浅身旁,目的不过那一碗惹人垂涎的猪脚。
县令得知姬长夜而来特意亲自前往相迎:“小的……”
姬长夜不愿兴师动众,制止了他:“县令大人不必多礼,如此大张旗鼓对您我二人都不好。我此次前来是要提审徐家娘子,不知县令能否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请您随我来。”姬长夜开口的事他岂能不应?若是将他伺候好了,日后显贵便不得愁了。
打着这个算盘,县令一路亲自掌灯替姬长夜引路到了大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还混着刺鼻的腐臭,姬长夜不适的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
“喂!出来!”狱卒解了铁链,用棍子敲了敲木栏,缩在角落的徐大伯母当即起身,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了县令,徐大伯母抹起了泪:“县令大人,小的就知道您明察秋毫,不会白白让百姓受了冤屈。”
县令冷眼相待,命人将她拖到了刑室,嘴里还道:“你这等人何来的清白?再废话小心打断你的腿。”能被姬长夜提审的犯人,定是犯了不为人知的大罪,他也不必给好脸色了。
徐大伯母后怕起来却挣扎不开,一路被拖到了刑室,看着满墙瘆人的刑具,徐大伯母魂都被吓走了半条。
“徐娘子。”姬长夜的声音在徐大伯母听来像是索命的阎王,她扑到姬长夜脚下道:“大人,小的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做啊!都怪那个宋浅,是她不要脸!”
姬长夜脸色一沉,眸底闪过几分阴鸷,也不愿与她拐弯抹角,平白浪费时间:“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当日发生了什么?”
徐大伯母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只觉眼前人奇怪,不知他为何问起宋浅的事。
“小的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爷您大发慈悲将小的放出去吧,小的发誓定不会再找宋浅的麻烦。”
见她冥顽不灵,姬长夜眼神示意手下将人绑了起来,其中一人取下了墙上的刑具。
霎时间一声惨叫回荡在阴冷的大牢中,候在门外的县令不禁心头一紧。
一旁的狱卒也小声议论起来:“里面那位爷也太狠了。”
“就是,我们平日里也就吓唬一下,他直接动了手,太狠了。”
两人正说的欢,却被县令眉眼一横,当即住了嘴,本分的站在两侧守着。
不知过了几时,徐大伯母难以忍受也不再嘴硬,将来龙去脉尽数招供。
“那日徐文彦未曾与宋浅圆房,是连夜逃婚去了军营当了兵。我本还可怜这妯娌,不想次日见她便衣衫不整回来,身上还多了块玉佩。那老婆子糊涂一时,不将她赶出去反倒将人留下,养了那野种。你这叫我徐家的脸面放在哪里?真是命苦啊!”
“玉佩?”姬长夜垂下眼眸思虑着,未曾将徐大伯母埋怨宋浅丢了徐家颜面的话听进心里。片刻后,吩咐道:“按律法将她关入大牢,叫个郎中来上药。”
说罢姬长夜便不顾徐大伯母求饶的声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