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夜望着皇帝近些日子来更为憔悴的面容,就知道他为了姬祺瑞的事情有多么烦心了,可是自己又不好插手这件事情,就道:「陛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比较好,老是窝在心中,日积月累容易落病。」
「你说的不错,可是朕不能轻易开口,这也就是朕的不易处。说到此,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去做,别人朕还真的信不过。」
「陛下尽管开口,臣定然在所不惜。」姬长夜作揖恭敬的开口,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忠心,好让皇帝更加的信任自己。
听着他的话,皇帝甚是满意便说道:「那些人既然能在太子处在风口浪尖时,就说明他们或多或少和太子一党有牵连。你去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不论是什么罪,都是他们的把柄,到时候我们就有了底牌。等到全部收集好了以后,再透露给其中一个人,他们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发生冲突,到时候不用我们出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因为那些人在参加萧建元的宴会,站队太子一党之前互相基本都是不往来,或者是根本不熟知的关系,如今突然在同一个阵营中,肯定不会是真心的,所以只要他们在背后稍微推波助澜,被触及到利益的他们就会出现狗咬狗,黑吃黑的举动。
姬长夜思虑清楚了皇帝所作所为的含义后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开口应下:「请陛下放心,这件事臣一定能够办好。不过到时候,该透露给什么人呢?」别说他们彼此不熟悉,姬长夜和这些人也很少打交道,不了解他们的底细,便害怕会弄巧成拙。
「放心吧,人选朕已经物色好了。太尉于崇是个墙头草,之前你不在帝京时,朝纲上太子与和阳王明争暗斗,他便两处留意,都与之交好,等到哪边得势便讨好哪边。若不是他牵扯的事情过多,朕断然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没想到现如今,他也成为了突破口,可以为他们所用。
于崇的名字,姬长夜倒是听说过。既然皇帝如此笃定可以在此人身上下手,他便没有多考虑。
离开了皇宫之后,姬长夜就让长风前去调查于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到于崇的生活习惯后才能找机会将这些罪证透露给他,不然突然出现,肯定会引来怀疑的。
没想到和宇锦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竟然自告奋勇的前去,不过姬长夜并不放心,毕竟于崇可是个老狐狸,像和宇锦没有接触过政事的人,肯定会应付不过来,再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姬大哥你就放心吧,你别忘了,这于崇当初是我父亲的部下,虽说用了手段爬上来,可是总归要念及一些旧情,我找他也能顺理成章一些不是?」
和宇锦的父亲对于崇有恩,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下他,给他银两让他得以科考,最终中榜入朝为官,起初在和宇锦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于崇两袖清风,没想到等到和宇锦的父亲去世后,他就愈发的露出本性,不再装模作样了,不过对和宇锦还是很尊敬的。
听着和宇锦的解释,姬长夜思考片刻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已经要及时止损,不要被他抓住破绽,让自己深处危险之中,知道了吗?」毕竟和宇锦还是太过年轻了。
「他既然胸有成竹的想去,就相信他,让他去吧。」宋浅突然端着热茶和水果走进来,显然她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因为姬长夜觉得自己和宋浅既然已经成亲,就不应该有什么事隐瞒着她,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和感觉到慌张。
和宇锦听后立马赞同起宋浅来:「二嫂说的不错,姬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也是在帝京中当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了,就算是平常不参加朝政,也不可能被那些人算计过去啊。」他不过是外面装作什么都不上心,一副吊儿郎
当吃一辈子晋王府的家底的纨绔子弟罢了,实际上却不然。不然他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在血雨腥风的帝京中还能安然无恙?
姬长夜自然是知道和宇锦的本事不小,又见他执意想去,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就不再多说什么。
和宇锦听此立刻开心起来,急忙回去晋王府,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姬长夜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说到底,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童罢了。」真没想到,和宇锦在苏娄镇住了那段时间竟然改变这么大。
「这件事情是陛下的意思吗?」宋浅问道。
「是。朝廷之上众多大臣,不论官职大小,亲疏远近突然间都,明里暗里为太子说话,陛下怎么可能不怀疑其中有蹊跷?可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众多,碍于他们的职位不好对他们惩罚,就想着借此来打垮他们。」姬长夜回答说。
宋浅听着思虑起来,觉得皇帝这是在铤而走险,只要其中有人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就会被其他人所知道,到时候在前面调查的姬长夜与和宇锦就会处在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