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秋月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娘家豁出族的未来,只为了给她一份放妻书?
“此事,并非朕能决定的。”阎弘治被架上了高台。
可以说,常家如此是在逼迫他,把他架在了火堆上烤。
他心里自然是恨死了常家,心里已经想好,要将这群人贬了!
但,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
阎弘治面露悲哀的神色,叹息道:“夫妻小打小闹、或者闹得严重一些,是正常的。”
“朕与皇后,也并非没有过口齿之争,并非没有过误会。”
“相信众卿也是如此。”
“当事人情急之下,心境难免偏颇。”
“平静下来后,那一瞬间的意气之争也便过去了。”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咱们身为长辈,理应好生劝导,岂能劝离?”
“小夫妻冲动,你们不能冲动啊!”
当皇帝的,总不能儿媳妇娘家要求和离,他就立即答应:好呀好呀,离了吧!
他怎么着,也得挽留。
一番话说得,也是冠冕堂皇、苦口婆心。
可常家众人,就这么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一个个的,还磕起头来:“恳求皇上开恩!”
阎弘治心里窝火。
但……
谁让他儿子理亏,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这把火不能对常家人发。
至少,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发。
他只能怒道:“传大皇子那个混账东西,立即进宫来见朕!”
很快,阎襄被带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脸都被打肿了。
休妻,那是他当时的冲动想法。
当时看到应彩月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心疼至极,下意识找个宣泄口。
事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应该。
可他身为皇帝长子,历来高高在上,哪里肯低头弯腰?
再加上,应彩月失了孩子的事,让他十分痛心。
为了给应彩月治病,最近他也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跟常家走关系。
他想的是:等彩月好些了,再给常家好好说道说道。
谁知道,常家竟然敢跪谏和离!
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现在,皇帝当着群臣的面,在朝堂上问责……
这个常秋月,真该死!
再往远一点想——
常秋月以前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最近跟应采澜走得近,该不会是应采澜那个小贱人撺掇闹事的吧?
康亲王府。
早朝过后,消息传出。
此时,装病养伤的阎佩瑜没有进宫,而是在药房,给他家世子妃挑选药材。
“等等!”应采澜抽空瞄了他一眼,见他做得乱七八糟,赶忙阻止:“这块都长虫了没看见吗?丢掉!”
“我这做的是高档护肤品,目标客户群体,可都是顶级贵妇!”
“一分钱,就要有一分货!”
“不然还想混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别的都挺机灵的,做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被数落了满头包,阎佩瑜苦笑。
所谓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短板。
枉费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愣是对学医问药毫无天赋!
认药材,记性倒是好,一问哗啦啦都给背了出来。
但一到需要融会贯通,他就……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