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李墨再度躬身。
稍微停顿,李绚的呼吸开始沉重了起来:“兰州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墨目光平静的说道:“据说,那是某一位兵曹参军的建议。不过究竟是谁,里外都没人知道,为了不被当成间作怀疑,我们的人只是在探查明面的消息,其他更深的,就没有接触了。”
“无妨,明面上的消息,已经足够用来分析了。”李绚微微摆手,面色平静,继续问道:“那么在兰州,这几日,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又值得关注的消息吗?”
李墨神色迟疑,想了想,说道:“的确有一件事,有人偶尔提起过,裴尚书此次行军,倒是颇有些能听到进别人的建议,哪怕这和他的性子不符。”
李绚的脸色微微一沉,然后摆摆手,说道:“你去吧,盯住刺史府,看看有什么不常出现的人,会在几日后频繁的登门,盯死他。”
“喏!”李墨拱手,然后后退一步,退入到了黑暗之中。
外面的天色也彻底的黑暗了下来,但李绚却没有丝毫点烛火的打算。
伸手按在两眉中间,李绚摇摇头,说道:“性子不符,性子不符,裴行俭可不那种会轻易改变风格的人。”
李绚低下头,他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问题关键所在,但问题是为什么呢,这么做太冒险也太容易出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大唐这一次在整个西征的战略上都有了巨大的改变。
他们怎么这么敢呢!
摇摇头,李绚轻叹。
如此一来,他的整个计划都要做改变。
首先,是要拿下河州。
……
三匹高头大马,带着三名千牛卫迅速的冲着东北方向极速而去,那里是兰州的方向。
在洮州的军粮和军械送到河州之前,右领军卫大军的军粮和军械都是通过兰州转运到的。
但如今,兰州大军汇集,更多的都粮草都优先供应兰州自己所需,河州不过是在勉强支撑而已。
之后等到洮州的军粮和军械送到之后,兰州那边的军械和粮草供应就会减小到极致。
一旦开战,更是如此。
兰州又如何有时间会关心到河州,那条粮道的价值立刻就会迅速下降。
可就是如此,南昌会麾下的千牛卫依旧朝着那边去了。
这是今天从河州城出发的第五波千牛卫了。
不止千牛卫,右卫骑兵也有五队出发前往各处,协助右领军卫大军转运粮草的同时,也逐渐掌握各地具体情形。
北门口,一名灰衣斗笠男很快转身,没过多久之后,消息就被传到了元府。
元府,河州元家在河州的私宅。
河州刺史元明居住在州衙后院,但元家的其他家人却是都居住在元府。
不久,一名穿着蓝色绸衣,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很快坐上马车赶往刺史府。
从侧门进入刺史府,中年男子立刻就被引路前往正厅,同时问道:“元山,老爷在做什么。”
仆人元山微微躬身道:“回禀四爷,老爷正在待客,是南昌王手下的千牛卫,老爷正在亲自款待。”
“亲自款待?”元四爷停下脚步,满脸诧异的看着元山,问道:“千牛卫,什么人,什么来头,要二兄亲自款待?”
千牛卫历来都是朝中官宦士族大家的子弟,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虽然官职不高,但也并不好惹,甚至有可能,直接就是自家的故旧。
元山躬身说道:“好像是邢国公的孙子,叫什么苏宝同的。”
“武邑县公,尚辇奉御苏庆节的儿子。”元山的呼吸顿时就沉重了起来。
苏定方,邢国公,灭西突厥、平葱岭、夷百济、伐高丽,图形凌烟阁的前左骁卫大将军,数年前病逝,时任凉州安集大使,防御吐蕃,节制西北诸军。
如今的西北道诸军,不知道多少人曾经是苏定方的旧部。
今日苏宝同来了,元明都得亲自陪同。
南昌王怎么弄了这么个人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