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石门之前，章立心中反而有一丝明悟。

自己是最近修为提升，有些心浮气躁了。

不过是练气五层，这境界在修行界就是底层渣渣。

到凡俗世界，这就开始飘了。

谁给了自己这等狂妄的勇气，连镇妖塔的地下二层都想去探寻。

转过头，他看向那些惊惧看着他的妖。

“来，都说说，你们是怎么修行成妖，又做了什么事情被镇压在此的？”

这话让那些妖都愣一下。

才把巢季打的身稀烂，骨碎筋连，马上转过头来又这般轻言笑语。

面前这位，很有些喜怒无常啊……

“上仙，你听我说——”

……

一刻钟后，章立登上楼梯，缓步向上而去。

“上仙，我赵虎真是被冤枉的，上仙明察。”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连连朝着章立作揖，面色恳切。

“上仙放心，若是能带我屠正出此牢笼，我这条命卖给你了。”手持斧头的樵夫挥舞手臂，放声高呼。

其他几人或是恳求，或是盟誓，情真意切。

倒是那穿着一身麻衣，之前一直在纺纱织布的妇人，面色复杂看着章立离去，不发一言。

等章立所踏的楼梯隐去，此间瞬间化为冰寒之地，冰冷栅栏，叮当作响的锁链，还有各种妖嘶吼的声音传彻。

“师叔，可见到妖了？”

元和道人看向一步踏出楼梯，面色如常的章立。

章立点点头，看向他道：“赵虎是因为何事镇压在此？”

赵虎？

元和道人愣一下，赶忙走到一旁的长案前，将一本书册拿起，递给章立。

章立翻开书册，只见其中记载各种妖所行之事。

巢季，成妖五百年，大赵兴和三十八年横行永泰府，屠杀百姓三百余人，大宗师百济道人，张玉林二人合力擒拿，永镇于镇妖塔下。

赵虎，成妖六百三十年，大赵元至十二年屠杀方明县一城百姓，两位宗师境遇害，后秦国镇魔司出手擒拿，押送镇妖塔。

……

恶迹累累。

甚至可谓是恶贯满盈。

除了百年前押入镇妖塔中的虞红姑是失手鼓浪致上百渔民村寨淹没，流离失所外，其他每人都有其取死之道。

果然，妖言惑众不是瞎编。

这些家伙刚才还信誓旦旦的骗自己，一个个都说从不杀生，都是吃素的。

章立有些恼怒。

从镇妖塔一层出来时候，他还有心放一两头妖出来呢。

幸好没这么做。

“为何不杀？”

章立合上书册，沉声开口。

“若杀，妖气弥漫，可沾染草木生灵，更催妖生。”

“还有，妖自来狡诈，沾染妖血者，说不定会被不断侵扰。”

元和道人轻声开口。

杀不得，不敢杀？

“那镇压此地就不怕其族群侵扰？”章立有些不解。

镇妖塔也好，镇魔司也罢，还有其他几处驻守镇压妖魔之地，当真不怕世间的妖魔侵扰吗？

这样镇压，总会留下后患吧？

“凡俗几处镇压妖魔之地，都是传承久远，大宗师坐镇，镇宗宝物威力强大。”元和说到这，有些失落低头。

“若不是师祖未归，我景元观也不会有妖敢侵扰。”

妖也怕强者。

章立感觉元和道人所说并非部，但这些估计已经是元和道人所知的部了。

“你说，景元观弟子被妖侵扰？”章立抓住元和话语中的线索，皱眉开口。

元和道人点头：“我景元观弟子查探修仙界镇守弟子被残害和祝先生被袭之事，这几日来已经折损三人。”

“其中两人是明显被妖所害。”

元和道人眼中，有着杀意翻涌。

连景元观的弟子都被妖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