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贝尔摩德伫立在会议室外,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吐出一个烟圈,水绿色的眼眸轻微闪烁,“你在怀疑基尔。”
“还有事?”琴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现在手上没有确切证据,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推断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基尔的卧底身份了,至于证据,只是想不想去调查的问题。
“对。”贝尔摩德眼眸中出现几分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巧笑嫣然。
琴酒看了一眼贝尔摩德,隐约有所猜测,组织的两位核心成员坐在贝尔摩德公寓的沙发上,贝尔摩德端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关于小银的事情。”
贝尔摩德无非在担心黑泽银的安全问题,毕竟她和琴酒都是身处黑暗的人,万一有人查到黑泽银的信息,难免会威胁到他们两个,而且现在琴酒和贝尔摩德都参与到了组织的任务中,都被组织成员以及FBI那些组织注意到,黑泽银的安全就需要打一个大问号。
琴酒晃悠着红酒杯,眼眸半阖,语气很平静,“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能怎么样,和黑泽银断绝所有来往?先不说那小鬼同不同意,这样一来更能说明黑泽银的身份问题;让黑泽银换个身份?那这辈子都是在不停的换脸中度过的;让组织成员暗中保护?有没有靠谱的人另说,这样无异于把黑泽银的存在暴露在组织成员眼中……无论如何,黑泽银都不可能完全避免危险,况且那小鬼平时也没安全到哪去。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没必要。”相比起贝尔摩德,琴酒更加理智,或者说冷漠,现在这种状态没什么不好的,贝尔摩德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将手中一口未动的红酒放下,声音冷淡,“以后的事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水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出盈盈笑意,端着红酒杯凑到琴酒面前,声音魅惑,蛊惑人心,“今晚在这过夜?”
琴酒推开那张凑到自己耳边的脸,面无表情地离开,“你还真是无情呐~”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容貌绮丽的金发女人眉眼含笑。
离开公寓的琴酒站在路边,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连车都很少看见,路灯还在工作,照亮了一方黑暗,琴酒一身黑衣,沿着街道往自己别墅走,眼前是柏油路面,是精美建筑,是花草树木,是街头潮流,路灯并不算特别明亮,但是也足以照亮路面,有那么一瞬间,琴酒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残破不堪、硝烟弥漫的世界,没有光鲜亮丽的路人,只有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有精美绝伦的建筑,只有荒凉坍塌的废墟——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
大概是电流不稳,路灯轻微闪烁了一下,琴酒回过神,眼前还是那个安静繁华的世界,沉默了许久,琴酒再度迈开脚步。
琴酒的记忆力好的有些变态,只要经历过,他就能想起来,换句话说,他不会遗忘,这是一件很可怕很痛苦的事情,主动被动地接受这外界的一切信息,最开始的时候大脑压根承受不了,整日整日的头疼,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但是哪怕这样痛苦他都始终学不会遗忘,后来,琴酒学会了储存记忆,也学会了沉默不语。
“喵呜!”琴酒刚走进宠物店,一只黑球就不停地喵喵叫,卡姿兰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爪子扒拉着笼子,在工作人员打开笼子的一瞬间,黑球就扑到了琴酒身上,大眼睛不断地流眼泪,比起两个月前,黑球现在瘦了一圈。
算清寄养费用,琴酒带着这只黑球回了别墅,“喵呜。”黑球跟在琴酒腿边,银发男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黑球的耳朵,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大概是这次把黑球扔宠物店太久了,自从琴酒把黑球带回来后,这小家伙一直跟着琴酒,寸步不离,“两盒JILOISES。”琴酒敲了敲柜台,目光很淡,店主眼睛盯着电视,一手递给琴酒两盒烟,一手接过钱,从始至终没从电视上离开视线。
琴酒没什么好奇心,对于店主在看什么也毫不感兴趣,撕开塑料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个烟圈,拿出手机看邮件。
弹了弹烟灰,琴酒删除了邮件,给另一个人发邮件,他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位指定基尔来完成这个任务,毕竟无论任务成功失败,对组织来说都没什么益处。
基尔最近被组织严密监视着,身上装着定位器,手机里装有窃听器,还有组织成员盯着,可以说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琴酒没和那位说自己是凭什么推测的基尔是卧底,有些事情琴酒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比如他的记忆、他的五感、他的过去……关于琴酒的真实信息,那位先生都知道的不多,组织里一切关于琴酒的信息都是琴酒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七分假三分真,可以说,除了琴酒亲口承认的,其他的资料都是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用不同人的经历拼凑到一起的一份完美的资料。
琴酒,不存在于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