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拒绝,对方敢当场下杀手。
赵德言连忙站到中间打着圆场,此刻,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刚才在大营门口,萧锐会让自己帮个忙了,说的应该就是今天的事,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刻吧。
“够、够、够够!您冠军侯的名头,要几个人当然是足够了。哪能不给您面子?快收了气势吧。大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赵德言死死拉住颉利,耳语一阵,颉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许久,颉利总算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行,今日就给冠军侯一个面子,不为难使节团了。军师,把人带过来吧。”
赵德言连忙去办事。
颉利看着平静下来的萧锐,一时间有点恍惚,刚才莫非是幻觉?上一刻还是尸山血海杀神模样,转眼间就平静的喝茶,又恢复了书生气质?这个萧锐当真是个怪胎。
“冠军侯,若是今日本汗不同意,你果真敢在这里动手?鱼死网破,三千玄甲军的性命不要了?为了一个区区使节团,值吗?”
萧锐摆手道:“大汗误会了。萧锐可不是绑票勒索的小人。今日堂堂正正跟您讲理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既然要打破这个规矩,那没问题,我们三千多人都可以是使节团,您不放人,不如连我们也一起抓起来带去定襄城战场上,到时候我们陪着其他人一并祭旗。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祭品,大汗敢不敢用?”
颉利白了一眼说道:“你们这三千人当祭品?呵呵,恐怕到时候会临阵倒戈,里应外合坏我大事。这样扎手的祭品,本汗可用不起。”
“呵呵,多谢大汗夸奖,萧锐愧领了。张将军、翟将军,快谢谢大汗的夸奖,大汗可不轻易夸人。”
张士贵和翟长孙配合着拱了拱手。
虽然对萧锐恨的牙痒痒,但他做的那些事,换个角度来看,只有两个字评价——痛快!心底里,颉利是佩服和欣赏这个年轻人的。自问在他这个年纪,自己做不到这样的成就。
趁着赵德言去办事的档口,颉利竟然主动跟萧锐聊起了天,“冠军侯,要说你屠我突厥两万之众,我派人刺杀过你,你我之间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可不知为何,偏偏面对面的时候,本汗对你生不起一丝恨意。”
萧锐却摇头道:“本侯却恰恰相反,本侯是恨你的。不过,你派人刺杀我,我不恨你。甚至你绑了太子,也可以跟我没关系。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家人,当初那群刺客,绑了我怀着身孕的夫人做要挟……呵呵,颉利可汗,这样的手段,可真让人看不起。如果不恨你,萧锐对不起自己的妻儿。”
听到这里,颉利带着歉意的站了起来,学着唐礼拱了拱手,“抱歉,绑架你的妻儿不是本汗的意思,是那群刺客临时起意。这样的行为,本汗也很不齿。”
萧锐笑了,“不用道歉,你愿意站出来为此事负责就好。知道为什么我藏了这么久才出山吗?”
颉利也很奇怪,原以为是当做杀手锏坑我们,现在看来似乎不对呀。
“那是因为我在等着孩子平安出世。不久前我的妻子平安产下儿子。我萧锐终于可以出来报仇,没有后顾之忧了。放心,我说过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你,不会刺杀的。”
颉利点了点头,“好,你是个像样的对手,本汗很期待。”
不多时,赵德言领着一帮人走了过来,其余人留在外面,唐俭、秦怀道、刘晋元三人带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