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仅裴成惦记宋家,宋氏族里和村里的一些人家也都惦记着。
为啥呀?因为地瓜!
春种啦,田里的苗都下好了,这不有功夫倒腾其它粮食了吗?
宋氏嫡支和一些人家年前都吃到过地瓜,知道是能存,能吃饱的食物,一个个老早就记着了。
开了春他们就想上后山岭挖野菜藤了,可心里差点底,想让宋家小子跟去看着,免得弄错了。
还有种这野菜藤有啥讲究的,他们也想确认一下,毕竟宋家种活了嘛,他们跟着学,能少走弯路的。
谁说乡下人没脑子,他们的脑子一旦转起来能飞快,只是他们满脑子精明研究的是地里的吃食,和权贵想的那些不一样罢了。
大家伙惦记归惦记,可也没人敢冒头说话。
宋家三儿摔了,据说还不轻,他们等两天也不碍事,没必要做讨人嫌的事,免得到时候吃亏。
何况,去年宋家两小子不是夏日里才种的嘛,那收成也不见得少。
楚南辰中午的时候赶到的医馆,他是听到村里的风声才知晓的。今日原本他是要去县衙的,那三个歹人别扭送县上到底如何了还没下定论呢。
可他刚下山,就听到村民们在议论宋家,留心听了两句,顿知不好。
县衙也没心思去了,先去了镇里就往医馆跑,镇里就何大夫这和另一家小医馆,不用犹豫的,何大夫的医术是公认的好。
宋老大这会正端了稀粥过来,看到楚南辰顿了下脚步,点点头就进屋了。
弟弟醒了,迷迷糊糊的直喊饿呢,可耽误不得。
说来,宋明理从昨儿下午开始就没进食,这都一天了,可不饿的慌嘛。楚南辰没进屋,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宋明理醒是醒了,可人还迷糊的紧,就像高烧了一样,这会只晓得饿。
宋明孝把粥放下,小心的扶着弟弟坐起来,一手轻轻的托着弟弟的后脑勺,生怕动着。
裴玉舀着粥吹了一会,才小心的喂过去。
糊糊的稀粥极易下肚,宋明理饿久了,闻到粥味半睁开眼,张嘴就喝了。人醒了一些,喝起来也快,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
肚子里有了食物,宋明理转眼又睡过去了。
宋明孝小心的把弟弟放下,真真是把宋明理当瓷娃娃了。何大夫是说这会稳定了,不怕挪动,可他怕呀。
裴玉也是紧张的,脑子里的问题可马虎不得,这里的医疗技术又拍不了片什么的,真有什么可就完了。
虽然何大夫的医术很好,那银针刺穴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可她没见识,怂。
宋明孝走出来打算招呼楚南辰的时候,就见小伙子被领走了。
嗯,爹领走的,还留下个弟弟。
宋明智抬眼看了眼大哥,毫不留恋的往屋里走,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三哥,容不下别人。
宋恒见宋明理醒了,心就放松了不少,想起去把小儿子带过来了。就在镇上,哥哥病了,自然该领过来尽心尽力。
可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麻烦精了。
宋恒立马推开宋明智,把楚南辰领走了,弄得宋明智都愣住了。
“我家孩子是旧疾复发,和你没关系,走吧。”不等楚南辰开口,宋恒就赶人了。
宋恒对楚南辰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的,这个麻烦集中体说不准会引来剧情之力,宋明理现在的情况可禁不起任何变动,自然是赶紧把隐患清除了好。
楚南辰突然觉得很无力,宋家人好像真的很不喜欢他……
少年没说话,拱手鞠了个躬走了。
临走前,楚南辰去了医馆柜面,把准备好的银钱留下了,宋明理的医药就这么费结清了,还有剩余的。
嗯,少年说了,给留着做以后复诊的医药费。
别说,还挺细心,收银钱的药童都没话回。
医药费宋家人都还没想起来去结算,何大夫也没有说,医馆的人也没催过,一时都忘了。
粥和吃食的银钱是宋明孝掏的,抄书后宋明孝是有钱袋子的,里面能装几个小钱钱了。
这回,估计回家的时候,裴玉带着的家底现银能完璧归赵。
楚南辰在县衙下衙前到了,那三个歹人进过刑罚都已经认罪,他们供认不讳,是和张秋合伙做生意的赵家雇佣的他们。
但楚南辰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铁青,因为县衙的人说了,今儿,赵家那边来人了。
那三个歹人翻供了,只说是劫财。
县衙这边除了供词也没有其它证据,一时之间也无法指控赵家,这事八成就这样了了。
张秋得了信,站在衙门边上等着,看到楚南辰出来,急忙上前“楚大哥……”
楚南辰撇了她一眼,没应声,径直绕开张秋走了。
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姑娘,说他有意,其实并没有,他根本没有想要娶妻的想法。
对张秋,他也没有男女之情,这点,他很清楚。
可若说无意,他又每每忍不住出手相帮……
往常只是自己费时费力也就罢了,随性而已,可如今,他连累了他人,是该好好想想了。
张秋无措的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脚步跟了几步又顿住了。她不是傻子,知道楚南辰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若说情分,恐怕宝妹在那少年心里还要更重几分吧。
想到妹妹经常天真的跟她说楚南辰有多好,多适合当姐夫,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宝妹怕是不能如愿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这位多次出手相帮的少年,她不否认是有几分心动的。
可她习惯了理智,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收了儿女情长的心思,张秋沉默间有些不安。这次赵家的手笔已经不是之前的威胁和小打小闹了……是她连累了他。
想到赵家,张秋忍不住捏紧了手心,赵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