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十八章 不顾礼数也没什么不好(1 / 2)

裴成作为大家长,郑重的开口“多谢何大夫了,我们心里有数,这事不能强求,只要孩子身体好好的就行,往后的医治我们会全力配合。”

“唉,能如此看开就好,医者本分罢了,老丈不必言谢,我先去开方子,这煎药也有要注意的地方,我待会会给写上,到时候煎药的时候多注意些。

当然,要是错了倒也不会出事,就是药性上会差些,这方子里有几味药材精贵的,随意不得。”何大夫仔细说明了一番,是怕宋家人往后日子久了不放心上。

药性差了,这恢复的时间自然会有所延长,药也要多吃一些。用药太多、太久都对人体不好。何况这些药材都是精贵的,银钱方面也是负担,何大夫是真心为病人的家庭状况考虑了。

宋恒拱手道谢“有劳何大夫了,定当谨慎遵循,不会错漏。”

“哎,本份罢了。”何大夫摆摆手,转身出去写方子了。

宋明孝扶着弟弟,裴玉正小心的喂着粥。

裴成欣喜的看着,心是真正的落到实处了。

宋恒笑了笑,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别看他这两天神色淡定,其实也紧张的很。

脑中的病症是最为难治的,前世这种病症他也听过不少,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宋明理能撑过这一关,不管能不能恢复心智都是大喜事。

他虽然医术不精,但知道也不少,脑中瘀血不是开玩笑的,不清除掉,往后要是有个不小心,血块逸散是会要命的,到时候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所以他才一心想清掉血块,哪怕不是为了博取那一线机缘。

宋明孝去前面拿了药,结算银钱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赶紧回头去找爹了。

宋恒一听,皱了下眉道“先这么办吧,楚家那孩子是个固执的,之前既然说了要负担医药费,怕是不好驳回,这次的便收着吧,多出的银钱你先记着数,到时还回去。”

楚南辰付了医药费的事倒是让宋恒有点意外,若不是怕麻烦,他还是挺愿意接触一下这位“男主”的,他实在是对这种所谓的主角有点好奇。

不过,现在也就想想,他可不想为了一时好奇惹来麻烦,解决起来可费精力的很。

不一会功夫,裴玉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宋明孝去车马行领大黑,裴修泽送宋明智去私塾了,如今宋明理可以回家了,这小子可没机会再逃课。

回去的时候六个人,骡车刚好能坐下。

裴父和裴修泽早上是走路来的,家里的牛下地去了,裴成没舍得耽误地里的活。

所幸有裴修泽跟着,家里人也没太担心,不说裴父的身体康健,就是真走累了也有人背不是,怕啥。

这时代下,百姓出门赶路都是靠走的,徒步去镇里还真不算什么。

倒是裴玉心里稍叹了一声,颇有些感慨。

原主的父母兄弟真的太好了,好的她羡慕又心酸。她根本不是裴家女儿,却能享受这样厚重真诚的亲情。

不过她也就感慨这么一下,剧情里的裴玉早就凉凉了,虽然她重生过来的时间点比剧情早了些,可也差不了几天。

就算没有她,裴家这个女儿照样没。

如今有她借身重生,裴家人至少免了一份悲痛,何况宋家的孩子们还都因此得救了。

所以她感慨归感慨,倒是不觉得亏欠什么。

宋恒扶着儿子,眸子却悄悄看着裴玉,心中有些好笑,他媳妇又胡思乱想了,幸好心思是通透的,不然就这爱乱想的性子,怕是要成个忧思多愁的了。

宋明理这会还有点迷糊,靠着爹很快就睡着了,骡车晃荡都不影响他睡觉。

裴成和蔼的看着外孙,粗糙的大手一直握着宋明理的手,这位老人纵使强横了大半辈子,面对子孙血亲时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柔软。

宋明孝坐在一旁没吭声,不小心瞄到爹看娘的眼神,立马眼睛一闭准备睡觉!

车厢外,裴修泽负责驾车,健硕的汉子手里拿着鞭子,偶尔抽打两下骡子,不太重,也不算轻,但和宋家兄弟比起来,那差别可是太大了。

大黑一路是吓的嗷嗷叫,跑的飞快。

本骡子发誓,以后决不让宋家以外的人类的驾车!特别是这个看着憨厚,实则下手贼狠的大黑炭!

裴修泽倒是不知道大黑对他有意见了,他这会可是对大黑越来越喜欢了,这骡子是真好啊!

脚力足,力气够,体型也健壮,皮毛更是好看,一定是上等品种。

裴家兄弟都学过养马术的,特别是裴修泽和裴修治,兄弟俩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裴父发现后特地送两人去镖局养马棚里呆过两三年。

几年前新朝立下后,新县令上任后着手重修驿站,裴家那时候得了消息,裴成立马就走了人脉关系,花了不少银钱才得了个竞争上岗的机会。

当时两兄弟都去“应聘”了,裴修治的养马术在当时十几人里是最好的,且人看着沉稳,这才成功进了驿站,哪怕这样也熬了两年考察期,今年才给转正。

所以啊,这不管那个朝代,没关系门路的,就算进了单位,想转正都不容易。

裴修泽当时对自己落选没啥不忿的,他的手艺确实比二哥差一点。

驿站的差事是好,他却更愿意留在家里,父母兄弟都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不是更好。

余晖之时,骡车过了青石桥,上溪村里许多人家正在做饭,路上是陆陆续续回家的人。

看到宋家的骡车回来了,一个个都晓得宋家人回来了,立马都回家了,也不瞎聊了。

这些面色朴实的庄稼汉一心惦记着生计,惦记着粮食作物呢!

宋家院子里,宋明珠扎着马步,稳稳的练基本功,小脸上有薄薄的汗,显然是许久了。

屋檐下,吴氏正抱着宗哥儿坐着逗娃说话,顾承安在一旁玩着,时不时的教小弟弟喊人。

宗哥儿看到顾承安对他说话,就乐的直笑,小嘴也很配合的张着学,小手挥舞的起劲,却是半天没啊出一个正经字来。

顾承安倒是不气馁,还觉得特别有意思,不断的跟小娃娃对话,吴氏看了直笑,心里的担忧都散了几分。

顾暖见了也忍不住扬唇一笑,回到前院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看向大门,往前走了走,熟练的站在大门这仔细听声。

听了一会,没有熟悉的骡子叫,小姑娘顿时失望的敛了眸,凝神时不自觉握紧的双手泄气般的松开。

此时,却突然隐隐的听到了骡子声,恍惚了一下,又听到了一声,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叫声。

顾暖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抽了门栓,唰的打开门出去瞧。

只见骡车从山坡上来,大黑嗷嗷叫着向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