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一夜即将要过去。
伏湶的船在头,由伏湶指使方荃家的舵手,带着其它三艘船,平安的到了清江浦附近了。
一路之上,只有少许宿眠在运河上的渔家船只,出现在他们眼前。
遇上这些船只,伏湶只是让他的手下和四艘船上的渔民们,控制着四艘船,悄悄的绕过,不要打搅那些正在睡觉的渔家人,以免被对方看到他们。
毕竟,若是他们的行踪被人看见,然后告发到官府,那明显就不好了。
当然,也出现了几次避无可避,打搅到了船上渔家人,让对方四处察看情况的意外。
为了防止生出事端,伏湶只能让他的手下和四艘船上的渔民们,尽量低头,不让被他们打搅到的渔家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同时驾船,快速离开。
就这样,除了这些宿眠在运河上的渔家船只之外,伏湶并未再看到其它的船只。
尤其是官兵半夜巡查的船只,一艘也没看见。
想想也是,楚州巡检司的巡查官兵们,已经都被伏湶带人一锅端了。
就算楚州官府还有衙役捕快能够调动,可这些衙役捕快又不是军队,能够随时召集。
他们没有提前得到官府命令的话,这时候早就在家里睡觉,根本没可能出来当拦路虎。
甚至于,就是能够命令衙役捕快们的楚州官员们,这时候估计也在家里睡觉,有没有听到半夜上运河里传来的喊杀声,那都不一定了。
只是,伏湶虽然没有遇到拦路虎,但他的私盐队伍里面,却是出现了敢违反他命令的人了。
“腌臜畜生!竟敢欺负洒家大姐,洒家今天非要剁了你的手,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不远处,传来了吴进的一声大喝。
年轻的声音,十分高亢,显然吴进非常生气。
而吴进的声音,自然吸引住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伏湶在内的另外三艘船上的人,听到声音,全部都伸头往吴进的船上望去。
幸好,船已经到了清江浦,而且,也将要到了伏湶记忆里的那片芦苇荡了。
在他们四周,没有其它的船只出现,沿岸也没看到什么行人出现。
就算吴进的声音再大,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会听到他的怒喊。
“都给我安静!你们谁破坏我之前定下的规矩,欺负吴进大姐了”
伏湶直接对着吴进的船,震怒大喝。
刚才吴进的话,已经直接说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伏湶也是没有想到他才下令没过多久,就已经有人胆敢违抗他的命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辱良家妇女了。
不过,这也从充分反应出了这帮私盐贩子的组织纪律性很差,同时也让伏湶更加怀疑今夜被楚州巡检司的人埋伏,是出了内鬼,走漏消息所致。
但具体是不是如此,还得伏湶以后,派人仔细探查才行,现在伏湶要做的,就是要重惩那坏了他规矩的人,借此来立威。
显然,伏湶带领一众盐贩,团灭巡检司官兵,所建立的威信,还不够。
只有对自己人挥动屠刀,下狠手,才能让这些私盐贩子明白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