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伏湶没有追问吴渔奴的名字,但他也没有就此坐以待毙,什么事情都不做。
在吴渔奴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伏湶就故意借着给吴进指路,去清江浦芦苇荡的机会,旁敲侧击的套吴进的话,暗中询问吴渔奴的个人情况。
“吴二郎,倒是没想到你和你家姐姐二人,如此命苦。”伏湶一边给吴进指路,一边闲聊。
“生死有命,不可强求!先人已逝,哥哥也不用为我和家姐忧心。”
“只求哥哥能够信守诺言,到时候能把该给我们的盐,给我们就行了。”
“当然,若是哥哥能够发发慈悲,直接给我和家姐银钱,不给盐来充抵的话,那就更好了。”
吴进并没有过分伤感,语气之中,却是比之前,更对伏湶充满了敬意。
目睹伏湶动刀取脑袋里的箭头的全过程后,吴进心里已被伏湶能够全程面不改色而折服,不再敢像刚见面时那样,言语对伏湶不客气了。
出来闯荡,就是如此。
越狠的人,越会被人畏惧而尊敬。
“你家中急缺钱吗为何言语之中,这般需要钱财是你,还是你家大姐,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花钱吗”伏湶闻言,有些好奇。
“此事说起来,估计会叫哥哥笑话。”吴进脸色突然害羞,不敢回答伏湶的话了。
“无事!都是自家弟兄,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那小弟就说了。”吴进顿了一下,而后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小弟成亲缺钱。”
“成亲”伏湶闻言,顿时警觉的问了一句道:“既然你要成亲的话,那你家大姐也已经许人成亲了吗才要你们姐弟这么缺钱的”
“这倒没有,家姐尚未婚配。”
“既然长姐尚未嫁人,那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张家催着成亲。”
“张家”
“便是与我有婚约的那户人家。”吴进点头道:“家父在时,与淮阴一屠户有旧。对方姓张,有一独女,与我年岁相仿。当初我在襁褓之时,家父与张屠喝酒,便给我和张家娘子,许了亲事。”
“原来如此!”伏湶听到这里,就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道:“是张家人眼瞅着他们家中的小娘子,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催着你成亲,而你家资财不足,这才如此缺钱。”
“是啊!我家贫如洗,全靠这一艘破渔船维持生计。虽然平日里,家姐给人治病,也能得些银钱,但家中也无甚余财,连给张家纳采的银钱都凑不齐。正巧夜里遇到哥哥找人运盐,我和家姐商议一番,为了银钱,便冒险来帮哥哥了。”
“放心!我许诺给你们的盐,我会一袋不少的给你们的。伏某做人做事,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至于给你们银钱,那我保证不了。”
“我想你们也都看出来,我们的银钱都投在了这批盐上面了,只有卖出去这批盐,那我手里面,才会有宽裕的银钱。否则,我也不至于要多给你们盐,来充抵银钱,当作给你们报酬。”
伏湶大声保证着,心里面,他也很是高兴。
毕竟,他一共没费多少口舌,就从吴进口中,得到了吴渔奴依旧待字闺中,并未许人的消息。
如此一来,伏湶暂时也就不急着考虑得到吴渔奴这个行走的人形保命符了。
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小弟就多谢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