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二师兄答,“今日是定行师叔的早课,定行师叔已臻元婴圆满,座下有三位亲传。现执掌变天官,早课也设在变天官,就在这苍天官北面。”
楮语看着闲惬的二师兄,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早课是每位弟子都要去的吗”
二师兄脚步一顿,眨了眨眼,姿态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悠闲,干笑一声:“宗门有上千名弟子,若是全都去了,师叔们也顾不过来每一位呀。所以早课也是分了时间的,前半个时辰金丹弟子先往,后半个时辰再轮到筑基弟子。练气弟子则去不得早课。”
见楮语只颔首没再询问什么,他忙转移话题:“此外,宗门每孟月月底设有一次考校,察测弟子们的修炼进度,名为‘九野小试’。小试考校几门基础修炼课程,而后便是设擂斗法,练气、筑基、金丹弟子分别列有排名。宗门各种外出历练、秘境夺宝等名额都由弟子们自己从九野小试中争来。今月正值孟秋,月底刚巧有九野小试。”
楮语静听不言,二人不知不觉已走下列宿峰,不远处是苍天官弟子们错落于山间的官舍。
“不过我们亲传弟子不用参与九野小试。”二师兄又已经恢复全然闲惬的模样,接着道,“九野小试前十五位,哦不,如今是前十六位弟子,可以邀一位同境界的亲传弟子与其斗法,称为‘问峰斗’。若赢了,便取而代之,成为新的亲传弟子。”
楮语微一挑眉,抬眸看向二师兄,正与侧过头来的他对上视线。
二师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峰斗必须应战。”
楮语只默了一瞬,似笑非笑:“多谢师兄提醒。”
“应该的。”二师兄继续向前走,“月离师叔虽常年巡守魔都鲜少回宗门,但她乃当世星修第二人,门内依然有许多想拜为她亲传的弟子。金丹虽不能邀你问峰斗,但还有众多筑基……”
九官以钧天官为中心,其余八官分别在八个方位。因此八官几乎皆与钧天官相连。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穿过苍天官弟子官舍,路过主殿,穿过广场,约莫一刻钟后,就来到了钧天官。
钧天官广场中心有一座高约三尺、方圆约十丈的石台,广场上的弟子也比苍天官弟子多许多。
金丹弟子的半个时辰早课还未结束,因此现下应当都是练气与筑基弟子。
此刻,诸多弟子都围在石台四周,台上有两名男子正在斗法。
二师兄带着楮语走近了些,也与众人一起旁观。
身材高一些的那名弟子脚下星图宽近一丈,手中星火不断,熊熊赤焰破空而出,接连掷向对手,气势逼人。
矮一些的那名弟子脚下星图则显得小,约六尺方圆。一座七枚星子连成的星官悬在他头顶,落下七束如著细的火焰色光柱围在他周身。不论他往哪个方向移动,那星官与光束都紧跟着他。
楮语原以为是什么挡护的法术,但很快发现并不是。
矮个子弟子移动间扬起阵阵长风,被火灼破的衣摆在风中翻动,随着他捻诀的动作,一道道宽阔激涌的水流乘风而出,挡下飞来的烈火。
水应当是较为克火的,但在楮语眼中,他明显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不断往一旁退避。
那紧跟于他的七束光柱,死死牵制住了他。
二师兄指了指高个子弟子,低声道:“此人名为秦越,是门内筑基第一。”
楮语的目光落到秦越身上。
他神色肃厉,气势巍巍已然狠压对手。只见石台上火光不断,热流翻涌,烈烈赤焰将台面灼出一道又一道焦痕。
随着矮个子弟子退避到楮语的方向,秦越的视线正巧与楮语对上。
他的目光滞了一瞬。
而后他掷出一道烈火,巧而又巧地堪堪擦那位矮个子弟子的衣袍而过。
带着滚烫的热流向楮语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