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惊得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时三哥立马就冲了过去。
他长臂一伸把糯宝拎起来,胡乱把还抓着小木勺的糯宝放在自己的肩头,在王长栓泫然欲泣的目光中,干巴巴地说:“你还小呢,抱不动糯宝,我……”
“我劲儿大,我抱着就行。”
开玩笑,万一这小子手滑把糯宝摔了怎么办?
这可是他的妹妹!
是哪儿来的野哥都能抱的吗?!
王长栓半信半疑地眨巴着眼,被拒绝的眼泪花还挂在睫毛上:“真的吗?”
“我都是哥哥了,我还抱不动糯宝吗?”
“你……”
“你还小呢,抱不稳的话你和糯宝都会摔的。”
戴红柳对孩子耐性十足,温和地修补王少爷破碎的心灵:“等你长大一些,就不会摔了。”
王长栓委委屈屈地抽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呜就被她牵了过去。
王财主解决了心头最大的难题,乐得见牙不见眼地说:“孩子都结了兄妹,往后咱们两家就是亲戚了。”
“时老弟,我听说糯宝的身子不好,给她带了个小见面礼,回头你们找个大夫开方子给她炖了补补。”
他用跟儿子吃相相符的豪放从胸口掏出个小布包,塞草根似的随手塞到了时野手里。
时野没好当面打开看,想着也不会是太贵重的,索性就收了下来。
好好的一顿饭,最后吃成了时王两家的联谊。
抛开家产身份,双方父母相谈甚欢,除了新出炉的兄妹有点儿小摩擦。
糯宝嘟着自己不明显的双下巴,倔强扭头:“饱,吃不下啦!”
王长栓仔细回忆着在破茅屋中时四哥给她喂饭的样子,心急于实践:“你怎么会饱了呢?”
“哥哥还没喂你呢,你肯定还没吃饱!”
有一种饿,叫做哥哥觉得你饿了!
糯宝愤怒抵抗:“肚子炸啦!”
王六哥举着筷子理直气壮:“糯宝要多吃才能长高哇!”
“来,张嘴啊……”
“啊!三哥救我!”
糯宝忍无可忍一扭身扑进了三哥的怀里,扎堆坐着的几个哥哥看到这一幕,嘴角都在无声抽抽。
时大哥注意到老四的走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地说:“老四,你出来。”
走出大门,他开门见山地说:“这是你干的?”
不怪他先入为主。
主要是能筹谋得如此细致,还能恰到好处的拿捏住王家夫妇的心思,这么精细的算盘,他们家只有老四能打得出来。
时四哥满脸微妙:“大哥。”
“我要是说完不在我的掌控之内,你信吗?”
他的确是动了利用王家的感激之心的念头,也暗中做了个布置。
只是他找的人是个骗子,只需去王财主的面前,夸大一通知恩图报的好处,再忽悠得他能愿意提供紫参的下落便可。
什么生死大劫,结拜为兄妹便可化解,他然不知情。
而且瞧王家夫妇刚才的样子,分明是跟那个大师相熟,且极其信任。
可他找的那个骗子是近日才流窜到县城的。
骗子还很坦诚,说自己最多干一票就必须换个地方,不然容易被人打死。
在时大哥诧异的目光中,时四哥狐疑地拧起眉心,小声说:“不过他们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那日把糯宝送回来的人。”
“大哥,你说我们遇到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