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忘不了你是怎么把时恬荔教成这种憨货的。”
沈遇白斜眼冷笑,讽刺道:“要不是你老人家教导有方,她可能憨得还没这么实在呢。”
糯宝脸上青紫交错,险些嘎嘣脆咬碎了一口小米牙:“你说谁是憨货?”
“沈遇白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怎么了?”
“要不是你憨货本质不改,我至于连滚带爬地去求这个糟老头子?”
“我是为谁求的人?我……”
“你闭嘴。”
糯宝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咣当往地上一砸,手心朝下做了个往上拔的动作,虚空中风声渐疾,顷刻后她小小的手里就握住了一把通体遍青,质地似玉寒光凌冽的长剑。
剑身纤细不足二指,可宝物锋芒和锐利的杀气却有如实质。
她在数双震惊的目光中冷冷地说:“再说一句废话,现在就劈了你填灶。”
“沈遇白。”
“我还有账没来得及跟你算呢,你少在我面前唧唧呜呜的,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落,糯宝手持长剑,朝着不远处的小院反手就是一个利落的挥砍。
轰的一声,小院上无形的空气被劈砍而动,随之显露出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那是用血绘就的符阵。
浓烈的血腥气不断朝着鼻尖冲来,糯宝秀气的眉心也拧出了个小小的疙瘩。
“师父,我进去看看。”
玄清选择性地忘了糯宝之前说的不想动,揣着手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
“去吧,我帮你照看着你哥哥们。”
沈遇白看似想动,还没抬脚就被糯宝一个眼神制住。
“你最好是老实点儿,否则现在就劈了你。”
她人小小的,也还没来得及长高,手里的剑却有成人一臂长,二者搭配看起来极不协调。
可就是这么长的剑,在她的手里就像是她的另一只手一一样,挥砍转动毫不费力。
只劈了三下,露在人前的血色大阵应声而碎,糯宝手提长剑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沈遇白当真就不动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糯宝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半酸不苦地咬了咬舌尖,双手起势原地风起。
被糯宝一手抹去的剑影再度出现,只是跟之前的大有不同。
争执时他露出的剑影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现在是为了收割。
无声自动的的虚幻剑影在半空分化汇聚,卷起的罡风惊得围观的人怎么都合不上嘴,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宅院的上方就像是挂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长剑,剑锋杀气腾腾的朝下,时刻等着露出杀机。
玄清见了微妙扬眉,招手叫来时闻素,笑吟吟地说:“你父亲他们应当是被困在梦魇里了,你拿着这个去在他们的耳边各自敲一敲,把人叫醒吧。”
时闻素一点儿不敢耽搁立马就抓着玄清给的铜锣去了,玄清抬手在头顶撑起一片淡淡的金光,像保护罩似的把其余人都罩在了其中。
戴鸿云不解道:“大师,这是什么?也是破占魂的法阵吗?”
玄清摸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这倒不是。”
“破解占魂术有糯宝一人足够了,用不着我插手。”
“这东西是为了保护你们的。”
戴鸿云听完打了个寒战,警惕又惶然地说:“大师的意思是这里还藏着别的坏人吗?我们会有危险吗?”
玄清神色为难:“也不见得只有坏人会伤害你们,毕竟有些伤害其实是无心之失,你们也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例如……”
“例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