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夙有些诧异的他以为虞之南已经自闭到说不了话了,没想到是能说的,只是不想开口。
“请。”南夙颔首,顾诗成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没有说话,好像曾经的情谊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到了楼下,管家退开两步路把空间让给他们,虞之南组织着语言,“我,我不能帮你们,也帮不了你们,你们在查关于虞家的一切,都记得小心。”
南夙有些惊愕,这还是那个向来高傲,不理凡尘的虞大少爷吗?
但他还是礼貌的说,“谢谢,你现在在哪里高就?虞家的职位里好像没看到你。”
虞之南苦笑,“我……我现在就是个少爷。”
南夙点头,顾诗成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不忍心,“之南……”
“我后悔了。”虞之南说,他好像知道顾诗成要问什么,脱口而出,他看着顾诗成,眼眶有些湿润。
南夙主动让开一点距离,让两人说话,顾诗成叹气,“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条路,还是要走下去,我的承诺依旧算数的但是不是现在。”
虞之南点头,“我那个助理,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可以。”顾诗成答应下来,她不可能对着这样的虞之南无动于衷,虞之南曾经在她的生命里,可是救赎的光的存在。
虞之南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在虞颂年身边越久,在顾诗成这里感受到的平等和不忍就越珍贵。
“昭昭。”江砚书打开车门下来,直直的朝他们走来。
顾诗成回头,面上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微笑,“珍珠。”
虞之南:什么时候顾诗成也这么腻乎了?
南夙:相爱的人像是夕阳落下的光晕在他们身上安插了一对彩色的翅膀。
“你现在是不是行动受限?”南夙低声问。
虞之南点头,“这反差大吧,我也没有想到,我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南夙不懂后面半句话,但他和之前的差别太大了,他只有走出虞家老宅的时候,跟顾诗成说话的时候,才有生气。
“可以配合我们吗?”南夙问。
虞之南苦笑,“可别找我了,我只会搞砸所有事情,我没有任何……”
南夙按了按他的肩膀,“不需要你做间谍,也不需要你去偷什么资料,更不需要你去窃听什么消息,我只需要你把虞家内部的关系图给我一份。”
虞之南犹豫了一下,“我做了这些,可以……让我见我母亲吗?”
南夙看着他眼里的希望,说,“可以,但,见面的时间必须是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
虞之南没有讨价还价。
送走了南夙和顾诗成,管家上前说,“少爷,该回去了。我们在外面太久了,先生该……”
“走吧。”虞之南有气无力的说。
管家一抬头就看见虞之南灰白的脸,一股挫败涌再次上心头,但凡这虞之南有点用,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若是他有虞随一半的脑子和抗压能力,哪里会这样死气沉沉?!
管家何其想押宝在虞之南身上,至少他在血统上是被虞颂年认可的,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又不愿意求娶顾诗成,这就让他的路越走越难。
忍了又忍,管家还是说,“少爷,您都回来了这么久了,怎么不去公司呢?”
虞之南眼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是干巴巴的说,“我去?我能压住谁?谁又会听我的?”
管家恨铁不成钢,虞颂年已经老了就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可靠的,能够保证他晚年生活的靠山。
车上。
江砚书开车,偶尔看一眼后视镜里讨论得火热的两人。
顾诗成把资料递给南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每次觉得自己的布局天衣无缝时,虞颂年总是能给我猝不及防的一击。”
“我不急,放心。”南夙从口袋里摸出金丝细框眼镜戴上,“我再看看,虞颂年很高傲,这是一个致命的弱点,没有一个下属,能忍受这样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上司。”
顾诗成点头,“但是这一套不适用于虞家,他出身黑道,这个体系里他们不反感这一套,甚至把这个当成人生真谛。”
“非法聚众,非法组织。”南夙推了下眼镜,“又是一个罪!”